第32节(2/3)

受害人猪一样伸着脖站在那儿，睛瞪圆，一动不动。我一面脑补着他待会儿轰然倒，颈鲜血一丈远，在地上铺成扇面的场景，一面还有心叹那位仁兄有生之年是不怕失业了，就这手活儿，上哪个屠宰场不是坐第一把椅！

酒馆里沉默得足够久，约伯双目微闭，嘴嚅动，念念有词。以我对他多年的了解，他这会儿肯定在祈祷老板突然杀回酒馆，拍着膛上前说：“哥们儿这地盘是我的，有事您找我。”

不

如果有人来搅浑的话。

咔嚓。

最普通的那冰，从制冰机里整桶整桶拎来用的，视乎需要，可大可小。

搅局的，不请自来的，卡在刀锋与约伯之间的，是冰。

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腰，而后挥，动作像初的第一滴雨那么柔和，像尖舞者在音乐最时的忘旋转，像歌颂，或，优雅得近乎梦幻，甚至在大家都意识到他手中挥舞的是一把刀之后，还是有儿忍不住为那杀人的韵律神。

不，我说错了。

三

那男人应声转向约伯，他珠灰黑，光泽犹如弹珠，声音还是低微，却字字带着杀气不容抗拒：“请不要说谎，谎言无谓，我们没有太多耐心。”

但他们显然也被那块小小的冰镇住了。

刀如西瓜摊上常勤的那模样，薄，大片，飞快，刀把，握着带劲，劈着给力，带风，此刻暂时的归宿地是约伯的颈侧大动脉。

这问题暂时没答案，杀手缓缓回刀，那块冰粘在上面。

人们的心声大概都默默变成了“这位兄弟挂了，白份钱不知该随多少”。

大家都愣住了。

但愿这想法大错特错——我觉得他们是来灭的。

约伯顿了一，自从十八岁之后，他说的谎如同天上的繁星，溅过无数人的衣袖，还是第一次得到这样义正词严的告诫。但他迅速地恢复了自己浑不吝的人生态度，耸耸肩：“那么，我们就帮不到你了。”

这玩意儿从哪儿跑来的？

我知这小满世界哪儿都混过，他绝不是吓大的——自救一样没门，他也不是少林的。

凭我的专业知识，我敢赌两个脑袋，他绝对没有砍中动脉，而且连都没着。

他走近约伯。

差儿死翘翘的约伯还是那副死蠢的样。

其他两个人也开始动，走向离他们最近的酒客。

但老板此刻不知睡死在哪个娘们儿的膛上，而大家都以“你收钱你事”的督促的神望着约伯，没奈何，他只好而。

我飞速扫视了一整个酒馆，在场的都是熟面孔，一个礼拜见最少四次，到底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掷了那块冰，角度力度速度都神到了科幻片的程度。

他站在那儿好像给吓傻了似的八风不动，一定有他的理。

就像脑袋在沙里完全埋好了的鸵鸟，大家木然地握着手中的杯，翻着小白，任凭波本威士忌白或者“沙滩”在里面抖成筛，自己是一动不动。

如假包换，纯的，冰。

但屠宰场其实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酒的。

“你们要什么？什么大卫小卫啊？我们这儿都是本地人。”

第一个人垂睛，重复了一遍：“那么，我们就帮不到你了。”

第一个人直端端地走到了吧台前，离约伯只有五十厘米之遥，他低了低，动作庄重而肃穆，像礼节或仪式，然后说：“再见。”

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冰。

莫非我不是唯一一个躲在十号酒馆浪费生命的人？

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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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对望，四周一片死寂。

谁也没注意到另两位不速之客已经了酒客的密集区，手上都握着一模一样的刀，很轻松就可以达到一掌打死七个的光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