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4/4)

“李医师，你的意思，我妹妹有严重的神疾病，所以才会在病发作时自己从寝室里去？”

“应该是的，这从病人的伤可以看来。如果她是被人刻意谋害推去，应该是朝脚朝上，撞到泥路面上，当场就会死亡。现在，病人的两脚都有骨折现象，很可能是脚先着地但在惯力量立足不稳摔倒在地，受到撞击而受伤。”

苏雅转过脸去问冯婧：“我妹妹摔楼时，寝室的其她女生呢？她们在不在现场？”

冯婧沉默了一会，说：“寝室的三个女生都在现场，她们都亲看到你妹妹楼的经过。据她们说，你妹妹最近一直有些反常，郁郁寡，老是一个人发呆。她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自己也没有什么兴趣好。寝室的女生们以前就怀疑她神有问题，只是不好说来。事的那晚，不知为什么，你妹妹见到了谁都失声尖叫，就像看到了恶鬼一般，把她们也吓得半死。后来，你妹妹拼命地往台跑，一双脚都跨台的栏杆。她们没有经验，想救你妹妹，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睁睁地看她去。”

苏雅还不死心：“会不会，是那三个女生在说谎？”

冯婧摇摇：“不会的。我们打听过了，那三个女生和你妹妹相得很好，一向无怨无仇，不会特意谋害你妹妹。何况，三个女生所说的证词对时间把握得很好，相互吻合，完全没有破绽，应该是事实。再说，你也听到刚才李医师的推断。迹象表明，你妹妹是因为神疾病的发作而失常自己从三楼的寝室去的。”

苏雅无力地坐来。妈妈死了，外婆死了，好不容易找到妹妹。妹妹却危在旦夕，而且还是一个严重的神病患者。现在，她才真正领略到了生活的残酷。

13

从李忧尘的办公室来，苏雅一钻了妹妹的监护病房，整个午都没有来。她就这样一直坐在妹妹边，凝视着妹妹那张被白绷带缠满的脸，尽倾述这些年来的重重心事。这时的苏雅，无限柔，楚楚可怜，仿佛一个被人离弃的痴心红颜，哪里还有半骄傲与冷漠的影。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太的角度慢慢地倾斜，终于转成血红，悄无声息地沉落了。监护病房里越来越黯淡，唯有监护仪的屏幕还在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线。

夜来临了，医院里很静，偶尔传来走廊里沉重的脚步声和病人的咳嗽声。直到现在，苏雅都没吃什么东西，却没有到饥饿。她只希望，自己的倾述能够起作用，唤醒苏舒的意识。既然她能在苏舒事的那晚产生痛彻心扉的心灵应，那么苏舒就有可能应到她此时的呼唤。

其实，苏雅何尝不知，苏舒受伤太重，醒过来的希望并不大。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要拼尽全力去争取。这个世界上，她只有苏舒这么一个亲人了。在她的心目中，苏志鹏这个名词永远和父亲联系不到一起，何况，苏志鹏从来都没有被她拥有过。印象中，苏志鹏仅仅是一个给她提供生活必需品的监护人，从来不曾给她带来半家的温，只有永无休止的谩骂和争吵。

夜渐，苏雅说累了，停止了漫无边际地倾述，拭去脸上的泪，仰面向天，地呼了几。泪得太多，嘴里全是一酸涩味，睛也有些胀。弯腰，低，凑近了观察，苏舒还是那副老样，死气沉沉，一动也不动。无论苏雅怎么呼叫拍打，都没有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