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2/4)

这以后一直到师傅过世，曹伯一直都跟着，然后自己接替了师傅的位置，为四里八乡的人摸骨。可是谁也不曾见过他师傅那屋，只是第二天曹伯告诉我父亲这事，然后草草行了安葬。

那屋只有曹伯的师傅，曹伯和我去过，据说曾经有个外地的贼去偷东西，是东村的阿细半夜解手的时候瞧见过，那贼猫着腰翻了去，但第二天既没听说曹伯说家里遭贼，而在门外也只有去的脚印，没有来的，于是大家都很忌讳那屋。

去的，不来。如黑一般。更有传言，说还有很多小动去也没见来，所以他们需要找曹伯摸骨都是远远站在门外喊他来。

没人敢那黑屋，因为曹伯不准任何人去，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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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死了吧？

曹伯老早和家里人分开住了，他一直呆在自己师傅的的两间黑屋，那屋如同一个黑方，小时候每次父亲有事通知曹伯就叫我去，但我每次去都找不到，总觉里面很大如同黑的潘神迷般，而且屋里从来没有半光亮，自然，曹伯压不需要，他早对屋里的任何件的摆放都非常清楚，但我却很麻烦，几乎每次都要撞到脚。

于是，曹伯被送到了一个非常有名的相骨师傅那里学习相骨。

儿时的我始终不曾明了他的意思，后来父亲告诉我，当我生的时候家族就担心我的命运，所以找来曹伯摸骨，曹伯是天瞎，也就是生来就没睛筒，翻开了里面灰蒙蒙的，所以他从小就听觉嗅觉奇佳，而且最令人称奇的是他的手，较常人大而宽厚，手指白而细，如葱段一般，他从不用拐杖，总是靠着双脚和手来摸索前，虽然也曾摔伤撞伤，但他不以为然，因为他告诉过我，如果用拐杖固然少了些伤，多了些方便，但如果突然有一天拐杖没了？自己又该如何呢？

不过，曹伯在我12岁要离开老家的时候失踪了。

难说，好像这事的都活不了多久。

八岁的时候，曹伯忽然好好的摸到一位来自己家里借宿的远房亲戚的脸上，当时那人正在睡觉，结果被吓了一，可是很快曹伯就说了他的年纪和相，居然*不离十，这人从来未来过，曹伯当然不可能从家里人的话中推测此人的外貌，曹家人看到一个瞎居然能有如此本事，都暗自叹，总算老天爷为他留了条生路。

没有人发觉，只是觉得他好像很久没现了，村里的人总在需要他的时候去找他，当他们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在黑屋外面喊了好久也没人回话，而平时曹伯总是很快就会来应声。

这个相骨师很少收人，据说他也是个天瞎，他收徒弟只有两个条件，一要是盲人，生来就是的那，二就要摸手，结果曹伯自然两个条件都符合，家里人也为他找到个好活而兴。

好娃，好骨！

他不是会摸呢，怎

或许，黑暗给我们这些习惯光明的人带来过多的未知和不确定，所以会觉得原本不大的空间非常广阔吧。

随着时间推移，不相信的人被曹伯相骨后也相信了，名气越来越大，有的人还专门来测试，前后三次用不同的人的手给曹伯，但曹伯很快识别来，于是大家都觉得曹伯神了。

而曹伯也很疼我，几乎视为己，总是颤抖着用蒲扇大的双手梭着我的脑袋，然后犹如挑选西瓜般的弯曲起自己手指骨节，在脑门上敲打一，接着用尖锐如圆锥的声音厉声喊起来，每次不变的话语。

我是个瞎，自己的睛姑且靠不住，还要去靠一截烂木？曹伯笑，他一笑起来嘴就缓缓张开，不，与其说张开倒不如说裂开更合适，就像有人慢慢用剪刀从原本没有嘴的脸上剪开了一条齐整的裂。

是啊，天机呢，遭天谴的。

有些事似乎往往是注定好的，曹伯经常告诉我，他从来没有埋怨老天爷让他瞎了，因为他注定好了是要这个的，既然是这样，瞎了睛也就没什么了。

可是曹伯极少笑，他似乎永远都没有太大的表，因为大家也知，他没老婆，而且也找不到传人，他不想让自己的本事和自己一起带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