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活(2/2)

他看的这片，叫《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好像是台湾省的一老电影，女主角得很不错，只是有些无法理解那些男孩女孩一起读书、眉来去的校园节。

他是有倔，比如他只要认定一件事，就会不折不扣地贯彻到底，只不过，让他认定的事太少了，目前只有一件：他是个掘荒者，他要活去。

换时，虽然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当他看到沾在上的那滩黏时，还是有脸红，随手把它扔在大盆里。

浴缸里有一条红的小金鱼，这是他去年在黑市换来的，没想到活了一年多，他已把它当作家里的一分，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取生存的意思，以此鼓励他自己。

洗漱完毕，他回到客厅兼健房，打开电脑，播放了一首钢琴曲，在悠扬的音乐中，依次俯卧撑五十、仰卧起坐三十、压五十，保持每天的运动机能。

住在黑市以外的幸存者，家里有发电机的很少，基本上都靠蓄电池提供照明和电产品的用电，节省用的话，一组蓄电池可以用个十天半个月，就是每次充电比较麻烦，家里有车的，可以接驳汽车电池充电，没车的，只能去黑市个一张通票充电了。

他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上学时的景，只记得自己有过一个女同桌，会跆拳，像个假小，不过对他好的，他还记得她的名字，叫宛若。

当然，这个名字他只是在心里这样叫它，他从没有想过傻不拉叽地对着一条鱼说话，也不会没事的时候自言自语，那会产生神扭曲的，他宁愿几天不说话。

发绿豆芽是每个幸存者都会的事，因为绿豆芽是他们唯一吃得起的、安全的、可以提供人必须维生素和氨基酸的绿。

完这一切，他才回到沙发前，喝，吃压缩饼，服维生素药，完成了早上的所有工作，就打开电脑，往沙发上一躺，重新沉浸在电影的世界中。

居然开了一片，而以前，他最看的是科幻片和恐怖片。在正式欣赏之前，他又赤脚地，把所有的灯都关了，要节约用电。

他吓得大叫一声，猛地睁开睛，原来是南柯一梦，他汗淋漓地坐在沙发上，看看手表，早上八多了，又觉自己的漉漉、凉丝丝的。

撒完，他从旁边的浴缸里舀了一瓢，冲了冲桶，是他从旁边的大河里打上来的，虽然不用饮用，但冲个桶、洗个衣服，还是可以。

父亲给他留了一辆别克小车，早已不能开，他问过黑市的车行，要修好的话至少几十张通票，即便修好了，汽油也是很贵的，所以就一直扔在了楼。

他只觉得这样的日很好，不需要改变，也不需要考虑什么人生的意义，吃饱喝足，就是人生的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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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活就是这样，掘荒——换资——回家——吃饱喝足睡大觉，虽然他才十八岁，但已经过起了混吃等死的生活，除了心中偶尔泛起一个念去找父亲，但这个念太遥远了，遥远的就像一个梦。

他舒服地躺在沙发上，上盖着和的羊绒毯，欣赏着这《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是一个正常的人，即便这个世界已经不正常了，他也努力地当一个正常的人。给小喂了鱼，他又去饮机接了一杯，半杯刷牙，半杯洗脸。

他忍着对自己回到家后一切就班的烦躁，走到厨房，弯腰，从厨柜里取一个大茶壶，将一把绿豆放去，再去饮机接了一杯，倒了去。接来的三四天里，他需要每天从茶壶嘴里注换，整个过程不能见光，一旦见光的话，发来的绿豆芽就会变红、发苦，不好吃了。

他穿上的，一面畅快地对着桶撒，一面扭照着墙上的大镜，打量着自己：一多少天没洗的发，棱角分明的刀削脸，的鼻梁，薄薄的嘴，一副很倔的样。

邪了，充气娃娃竟然变成了真人，变成了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她的发，妩媚的双，的嘴，白腻的肌肤，既有像尸挑战大赛的女主持玫瑰，又有像《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中的女主角，总之，让他地迷……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回到了某次的掘荒工作，在一人家的床上，发现了一个日本充气娃娃，非常真，他怦然心动，忍不住抱住了她……

他投地抚着她的发梢，不曾想一用力，竟然将那一乌黑的发拉扯来，他惊叫一声，发现她变成了光，原本白光的肤上，仿佛有无数虫钻似的，冒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疱，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

他着屎，了沙发，机械地执行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拉开所有的窗帘，让灰蒙蒙的光线照屋里，然后找了一件净的拿在手里，走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