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4/4)

么叫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念书？”

陆赜把掉落的那柄团扇拿了过来，慢慢摇起来给秦舒扇风，底气不足：“他对我心有怨怼，视如仇寇，事事同我作对，我如何教得了他？索叫他上外去也好，也免得耽误了读书识字。”

秦舒更加疑惑了：“什么叫教不了，你不是已经教了他快一年了么？”

陆赜不说话了，秦舒便更加生气：“当初是你非要我把他生来，现如今又不肯好好待他？难什么东西，什么人，遂你的意如你的愿之后，你便这样毫不珍惜么？”

陆赜唯我独尊惯了，秦舒一病，更是万事只由着自己，见秦舒气红了眶，只得认错：“你心疼他，叫他回家来，我重新教他读书便是。你别生气，你的病气不得。”

秦舒甩开他的手，往床来，谁知并不记得自己现今走不得路，当往脚踏上跌去，幸好叫陆赜扶住。

陆赜抱了她上床，问她磕没磕到上，见秦舒并不理他，对自己的心思倒也坦诚：“你生产的时候，叫误诊为血崩，倘若不是李太医，几乎救不过来。便是勉救过来，也常年昏睡。你知的，我一向没有耐心。更何况礼记有云，君抱孙不抱，教要严，宽者多不孝。倘若平日里姑息宽纵，叫他恣意妄为，便不是我们这样人家的规矩。”

“我七岁的时候已经拜在名师门，便是大雪天也要恭立奉读左右，时常冻得手脚都没有知觉。比之我幼时，他今日锦衣豪仆，又算得什么吃苦？”

秦舒听了皱眉，却也明白，往日他教导珩哥儿也是一个严字，不过自己在旁转圜罢了。秦舒往日在南京国公府的时候，大老爷如何荒唐，也是一清二楚，想必陆赜幼时并不曾得过父亲的教导。

外小梅禀告：“大人、夫人，外太医、大夫已经到了。”

秦舒不解：“昨天不是叫大夫看过了吗？我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陆赜把帘放来：“还是多叫几个大夫瞧瞧，这才放心。”

屋里来七八个大夫，有的是太医，想必刚从里值回来，上还穿着官服，番给秦舒把脉，又问了许多，又把往日的脉案仔细研究了一通，闹哄哄议论了一个时辰，这才合起来开了张方。

为首的一位发全白了，拱手：“国公爷，脉象并无不妥，应是大好了。”

陆赜听了，这才微微松了气，又请了大夫去外间，细细地问了一通。

小梅端了来伺候秦舒梳洗，又了一回针灸，涂抹好药膏，便见陆赜抱了偱儿来。

她生得白白胖胖，额间有一颗米粒般的胭脂痣，叫陆赜抱到床边来，指着秦舒，教她念：“偱儿，这是娘，叫娘！”

偱儿倒不怕生，一双黑似的大睛转了转，见不认识面前的人，往陆赜上偏，拉着他的衣袖，一个劲儿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