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3)

嫁时有至亲送行，实在是她意外的惊喜。

凤冠最后上。她没用里送来的，却从匣中取一鎏金杏冠，稳稳当当安在发，一串串杏状的攒珠金箔垂，栩栩如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簌簌摇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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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她将帝后婚典的章程认真过了一遍，正常程应该是她坐鸾车，与皇帝先一同祭拜天地，再面见朝臣共饮，最后再共椒房殿礼成。

“傻孩，大婚嫁前，怎能没有娘家人送你一程？”林老夫人笑眯眯看着她，“今日不要想别的，好好歇着，明天可有你忙的。”

这是她先前在中宝库所得，是先皇后的旧。

这一晚柳凝本来还有些张，但因为林老夫妇的到来，冲淡了不少，她晚上和林老夫人睡在一起，听着外祖母慈温雅的声音，安安稳稳地了眠。

快到朝暮居的大门时，柳凝听见说话声，是林老爷和景溯。

一觉天亮，她早早起了，坐在铜镜前，由林老夫人和侍女替她盘好繁复的发髻，由乌木簪固定；耳边垂明珠坠，上轻轻一抹胭脂，然后换上凤鸾纷飞的赤朱婚服。

“孩，她的事，应的是因果之理，当年你外祖父立无字碑时，便已料到，她最后难得善终。”她提起林氏，似是有些黯然，却很快摇了摇，“罢了，旧事不提……今日是你嫁前，最后一个晚上，我们到这儿，是为了给你送嫁来的。”

“我——”

她微微一惊，景溯怎么会在这里？

他语气又冷又，颇有不敬之，然而景溯却毫不计较，反倒躬一鞠。

他们大概也知了之后发生的事，变、摘星楼、林氏自缢……柳凝默然不语，林老夫人见她神异常，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浅浅的声音传到耳边，柳凝看到林老爷似是了，随后又来到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去吧，和他好好的，若是不兴，便写信告诉我。”

上次离别时，还是在梁陈界的山中小居。她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再次见到他们。

吉时快到了，一片红纱蒙在她上，前一片影影绰绰，她似乎是被林夫人牵着，往门外走去。

“我不会负她。”

是她的两位外祖。

柳凝微有些羞涩地弯了弯，心里却也暗暗有些期待，景溯到时候见到她，会是什么样的表。

“虽说你是皇帝，但若敢有负于阿凝，我也不会善罢甘休。”林老爷淡淡，“若她受了委屈，我们会带她离开南陈，以后你休想再见到她。”

林老爷撑着拐杖，林老夫人则慈地望过来，柳凝愣愣瞧着，眸中渐渐浮上一层薄雾。

柳凝启，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林老夫人却温柔地微笑了一：“不用解释什么，你的事，陛大致都在信里同我们说了。”

她说着，中逸一丝叹息，蕴着复杂的绪，似喜悦，也似唏嘘。

她百思不得其解，跨过朝暮居的门槛，隐隐约约瞧见他的影，林老爷的声音也听得更清楚些。

柳凝微怔：“……送嫁？”

老儿总是古怪清冷的，此时依旧说不什么和之语，

当时选了这件，便是想着将来有一日能将这件珍还给景溯，今日正是最适合的时机。

他本该在皇里等她，为什么到了这儿来？

柳凝心中蓦地升起一丝意。

后，她手里的书册险些落到地上，整个人都呆了。

妆容上完，柳凝垂眸坐在镜前，林老夫人笑看着她：“阿凝真，将来你的夫婿，定然极疼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