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偏执情意(3/4)

湖心亭。

“在想什麼呢？”蓉坐於橫欄，倚靠石，長指撚著鬢角的長髮梳理，慵懶俯，看他。

衛襲飲酒，前一片血紅之，然而印於此眸，輕淺無痕。

“哼。”蓉鼻哼一聲，“雖無人在旁，不守規矩，算一知己，也該應答罷？”

衛襲看向他，淡淡一笑，舉杯示敬，仰頭飲盡。

“敬知己。”衛襲垂眸笑笑，再為自己添酒。

蓉挑眉，“我本以為，那玉簫鳳一來，你們便要大打手呢。”

衛襲垂眸，放酒杯，隨後一笑，“我也曾這樣以為。”

蓉端詳了他片刻，又哼一聲，“沒息。”

衛襲歪頭笑問，“怎麼？”

“那玉簫鳳與你同類，卻將你擒拿捉捕，囚于蓮國。”蓉扭頭，避開他的視線，“你倒好，他走了，失魂落魄個什麼勁？”

衛襲撐頭桌上，似有幾分酒意，閉上，笑了又歎。

見他這樣，蓉也跟著一歎。

“本以為該怒、該恨，然此般想法，卻在百年之內，悄然散去。”半晌，衛襲自嘲笑笑，“如今該有怎樣思緒，正是我所迷惑之事。”

“百年……”蓉垂眸，“你是怎麼打算的？……”

衛襲不語。

“那女。”蓉看向他，“我還以為，玉簫鳳會將她帶走。”

衛襲睜，對上了他的視線。

蓉起，走向他，笑，“若我沒記錯的話，當年，你是問了她一句，‘有主了？’”

衛襲看了他許久，才從容一笑，“國君果然記憶過人。”

蓉哼笑，坐在他旁，“怎麼？是你捨不得將侍還給玉簫鳳，抑或是他玉簫鳳不想要了？”

衛襲盯著他看了好久。

蓉輕笑，“怎麼看著，是想吃了我？”

“豈敢。”衛襲笑笑，“玉簫鳳常年遊蕩在外，帶著一女恐怕諸多不便，於是乎，我就先幫他養著了。”他說完，朝蓉晃晃酒杯，笑笑飲。

“是麼？”蓉又是那般，梳著自己的發角，只是這回，嘴角帶著屑笑，“也不知是從何時起，衛襲你，對本君滿謊言了呢？”

衛襲淡淡喝酒，悠然放杯，“這麼聽起來，我未拿那女與玉簫鳳置氣，是讓國君心頭不快了？”

蓉一聽，掩顫笑，“知我者，衛襲也。”

“是條狗，養個幾年，也會有。”衛襲如此說。

蓉哼笑，“在更想要的東西面前，一條再有的狗，又算得了什麼？”

衛襲沉默片刻，問，“得到了，然後呢？”

這回，蓉緘默許久。

“啊。”蓉笑著歎一聲，“不過如此。”他說完，又對著衛襲重複一遍，“不過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