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情郎(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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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

就像明明是满足，却又贪心，明明是贪心的，却又觉得满足了。

兴许是迷在了制作嫁衣上，这一日她为休沐的卫袭端时才发现，他书房里的书册堆积如山。

“还说没有。”他将书册推开一边，对她招手，“以前明明就算无聊，也常陪在我旁坐一阵。”

他用指扫扫她的，“喔？那以前就不怕吵着我了？”

不知所以，却想发笑。

然而四年光，等到那会，她已经是个二十又五的老姑娘了。

他笑，带着苦涩与无奈，“你们人说倾心，我们妖说心。倾，你可知，我将你当作同伴，而你，是否只把我比作郎？”

真真是好奇怪。

“…怎么了？”她嘟嘴。

伸手臂，她轻轻地挲着袖的金纹，几个月，才完成了这么些啊。

卫袭笑笑，撑看她，不语。

她转过，来到他跟前，把茶杯端了来，笑，“那我不打扰你了，迟些过来添。”

来到后院的秋千前，她摸了摸坐板，意犹在。

他也笑，“嗯，现在觉着，是极好的。”

虽卫袭教过她一些字，但拼拼凑凑，她也还是不懂，更何况他的书册来自各国，于她而言，不过墨在竹简上勾画的痕迹罢了。

来到侧室，她轻轻地关上门，怕惊动别人似的，缓缓来到衣橱前。

“……是么？”

到底是苦涩、无奈，或是其他？

不过好在，也还有几年的时间能让她慢慢将它好，不是么……？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他问。

“嗯？”她想了想，噗嗤一笑，“怎么会？”

他摇摇，恢复往昔神态，笑，“好了，我还有些资料要查阅，需专心些。”

忍不住心中窃喜，她小心翼翼的将红袍拿了来，上。

她心疼又心痛，抱着他的肩，温柔的抚着。

“倾。”

不自觉的，抬起了右手，光洁无。

“我曾不觉得，这样安于淡然，是好的。”他说。

玉箫凤说，等卫袭恢复法力，就给她消去灵印。

“嗯？”

“啊？……”她心虚的瞪大，然后笑，“没什么啊。”

这样一想，这样一算，他像是很久都没吃人了。

从几年前卫袭忙于国事开始，她便思量着要这衣裳。

她闭上，与他相互依偎着，像怀抱着天、怀抱着地，心中踏实无比，“我也觉得。”

她笑着叹息，取了来，又挂回柜里。

她不知。

而这连月来，她也不知不觉地将袖、襟，还有前袂，这些最易错的位绣好了样后，终于在昨日夜晚，将它们合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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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她奇异，起捧着他的脸。

“……”她半晌才，扯起嘴角，“那……我先去忙别的吧……”

她放托儿，见卫袭看书看得眉蹙，也不好打扰，便为他收拾了起来。

他轻笑，将她环在怀里，脑袋，却靠在她纤细的肩，似乎是累着了。

她应着他的示意，乖乖地坐近他上，“见你这么认真……还不是怕吵着你……”

“若要对上我个千年百年，你会腻么？”

午后，乌云散了，绵延的细雨也收了。

“是么？”她笑，微微侧脸去看他，“那现在呢？”

她陪佟欣和佟德晒了被褥，她们便抱着床巾回浣衣院去洗了。

“别动。”卫袭忽然声，她惊着了，赶把书卷放。

她哼了声，扭避开。

他叹叹，不隔多久，又叹叹。

打开柜门，她看了许久，才伸手去抚摸着那件大红的嫁衣。

她一怔，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