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玉箫凤（二）(2/3)

他将她抱起，顺着她的后背，心怜心痛的同时，竟有终于熬的叹。

再次上山，是这三日以后，因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向卫袭待，即便他依旧被冰封着。

等恢复了些力气，对他轻声说，“将我冰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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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取之靈力所現，盡輸人體，可脫人之胎骨，使其化為半妖之；半妖為寄，妖為宿，半妖妖之靈氣以為生；妖氣竭，半妖同亡。

衛襲極為聰慧，饒他已活千年，也少見誰可一教就會、一點便明。

冰混著鮮血化，前，正是她兩年前被冰封前的模樣，原本一張好看又靈動的小臉，被劃得開綻，面目全非。

她努力地思考了一阵，了，第二句话问，“你又是谁？”

他忍不住在心中歎，也模糊記起，許多年前政的來信裡，字字句句皆是對衛襲的贊許。

“玉箫凤，你是老了，也活够了，即便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但我和倾，却是用你命换来的苟且时日，你可曾问过，我们又要不要？”

“衛襲……”他勸，“若你擔心靈氣之事，我可取——”

天寒地凍，呼氣成霜，不消多久，衛襲的臉上便覆上了一層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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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狐火溫了，見衛襲解著她浸著血的衣裳，他背過去。

“我是谁……”沈沈开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他心疼的轻叹，抱着她安抚，说一切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

沈沈还未睁，满脸痛苦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襟，像是不过气来。

此法將耗盡妖的九成靈氣，雖只要恢復得當，都不成問題，但是……

化人為妖。

他蹙眉，“别声。”

“衛襲。”他蹲在衛襲跟前，輕聲說，“趁沈沈如今不痛楚，我為她剔骨成妖吧。”

最大的擔憂應驗了，沈沈醒來，因五臟破裂，喊叫一聲，隨後七竅湧血，衛襲分神，岔了一咒法。

她呆住了。

“……”

衛襲不語。

而這，都是他所鑄成的大錯。

衛襲抬臉看他，眸中冷冽不輸山萬年寒冰。

除去这些的所有时间，他都在静心修炼。

“……”他握了握拳，無可奈何，“……好……”

與其說是怕衛襲去蓮國掀起腥風血雨，倒不如說，如今衛襲活得這般生不如死，若是要恨，恨他一個，那便也足夠了吧。

“此法失傳已久，但我會。”他說著，只求贖罪。

这一回，他必然会给卫袭一个待，不再让他独自承受苦楚了。

沈沈睁，一双黑瞳邃又明亮，像极了人形的卫袭，好看得过分。

她一脸惶恐和悲切，垂，再了。

那一天，他刚从山上回来，听见小木屋里有痛苦的声，心中一震，赶冲了去。

给卫袭输完了灵气，他在冰床边坐了会，于心有愧，说，“卫袭，待沈沈忆起，我便将你解封。”

或是他偽善，但他實在不想解開衛襲心中誤會。

聞言，他輕輕一歎，“你如今本體受損，施法傷，對你和沈沈都不好。”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日过去，已经得他记不真切了。

他将卫袭冰封后，每日上山为卫袭输灵气，山为沈沈脸，手，梳梳发。

“虽我虚弱，亦知自己灵气不断逝，只靠寒意本无法阻隔。”

他看着她，心中掀起惊涛，但怕真如自己所想，镇定地回，“我是玉箫凤。”片刻，继而说，“你小的时候，我们便见过了。”

他沉叹，尔后笑，“或许你睡了太久，不着急，慢慢地想。”

“教我。”許久之後，衛襲如此說著，掌心隔著凝結的空氣，撫著她滿是傷痕的臉龐。

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雾蒙，哇的一声，抱着他痛哭失声。

他愣了半晌，想来自己竟不知她全名，顿了顿，说，“你是沈沈。”

解凍沈沈，是他最為煎熬的過程。

衛襲施法時，他緊張萬分。

衛襲沒有理會，緩緩轉頭看著她，只是那樣看著、看著……

“我再也不要。”衛襲說，“將傾的命，予除我之外的任何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