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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一了了，请大夫抓药烧香拜佛的，能的事几乎都到了。大太太日夜守在她的床边，心里也不知默念了多少遍“阿弥陀佛”，可最终还是没能把钱氏给念回来。

二月初的某一天晚上，钱氏就这么悄没声息地去了。当时大太太正让丫鬟们打来，准备给钱氏。忙间也不知是谁手脚不利索，不小心打碎了个茶蛊。大太太是个信命的人，当初大年前丈夫突然故前她也曾失手打翻过杯。当时这茶蛊在地上一炸开，她心里就咯噔一，赶过去钱氏床边看个究竟。

“茗娘？”二娘娘不由失笑，“她如今才多大，要且得等十年呢。你倒考虑得早，连这个都想好了。”

是全让她给占去了。”

二太太当时都快要睡了，慌间披了衣裳就过来了。在仔细查看了一番，确信钱氏已然去了后，两位儿媳妇互相对视了几，愣在那里都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结果这一看就把她给惊着了。钱氏看着虽像往常一样睡着，但整个人似乎像被的走了骨架，显得绵绵的。大太太忍着心慌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却什么也探不到。她心知不妙，赶派人去通知了二太太过来。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酸溜溜，二老爷不由笑了：“慬嫔娘娘好，对我们也是好事一桩。我大哥别的本事不行，倒是生了个好女儿。如今咱们该同娘娘一条心才是。娘娘既这般争气，咱们也该好好筹谋一才是。反正皇上年纪还轻，秋正盛。早生儿未必是好事儿。待得皇们成时，皇上正值壮年，为了争储之事闹个破血父反目的事，古书上也写了不少了。我倒盼着慬嫔娘娘再晚几年生儿，或是不生也没关系。咱们家不是还有个茗娘嘛，回待她大了，娘娘在里也立稳脚跟了，咱们就把茗娘送去，到时候若生个皇什么的，我看前程反倒更好。”

二老爷这算盘打得叮当响，连十年后的事都考虑到了。但他能把握这些事，却把握不了另一桩事。一直看着跟活死人似的钱氏，在回京后的十几天后，突然现了异常。许是途跋涉伤了元气，钱氏的病急转直，一就恶化到了濒死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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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事就变得顺理成章了。办丧事要准备的东西一早就备了，大夫依旧给请来了，不过是看一看走个过场罢了。待得大夫一宣布钱氏走了的消息后，家里各房的丫鬟婆们便忙活起来了。扯麻布的扯麻木，孝服的孝服，还有那些个布置灵通白灯笼的，负责去各家通知消息的，每个人都有一的事儿要，简直都顾不得去想钱氏这个人了。

“未雨绸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