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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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他为她折来第一枝桃，在芳草繁中隔着窗台看她梳妆；夏日里，他们并肩相依坐在桃树看着繁星，听他说那些不知真假的仙凡相恋的故事；秋天时，他们一起吃秋桃，酿果酒；到了寒冬，他们便窝在小泥炉旁，煨着酒，谈天说起，说从前去过的地方，一起想来年再去什么地方看看……

即便他与少宁的脾气习并不完全一致，但有些东西却微妙的相同，那觉说不清也不明。

少宁……应华……

她的指尖从房中的每一个家，每一件摆设上拂过。

就仿佛他也曾真的过她与少宁的生活一般。

可……她又想起了云笙的故事。

失而复得，难真的只是她自己在骗自己吗？

她可以再也不见应华，却不想再往后的岁月里想起那个萦绕寤寐、刻骨血的人时，心中再无半忧喜一丝恨……

沾了灰尘的砚台转如新，有人在她旁细细研墨，见她举着笔半日未动，他轻笑一声，俯过来，从后握住她的手，在她耳畔轻问：“想写些什么？”

池音走到书案正前，从笔架上取一只毫笔。

她低低地了一气，在宣纸上写：思我故人，寸心千里。

在看到羲澜神女的面容，猜应华对自己或只是将自己当成神女的一个替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丝羽，就此一了百了。

上面每一被使用过的痕迹，每一丝熟悉的气息都沁她的心骨，熟悉的人影在冰梅雕的落地罩，在古朴的多宝橱前……

或者那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愿吧。

红木窗外有微风过，一阵窸窸窣窣的叶响传屋来。

她静然坐在窗台的梳妆台前，周的人影毫无预兆的现又消失，每一个笑容，每一声阿音，都仿佛还在从前。

一滴泪落到了笔的泛黄的宣纸上，随着泪痕在纸上一的洇开，她后的人影也渐渐淡去。

池音捂着生痛的额，决心回到天界理了与应华结为仙侣的契书和离后，便带小谷回望月谷，以后再不世，再不见应华。

丝羽可以受到伴侣的气息，应华上确实有少宁的气息。

他就那样静默地站在院外，一双暗沉沉地望着院中的方向。

额间的红丝又开始隐隐作痛。

唯有窗台外的那株桃，不分时节，依旧开的旺盛。

这院落外罩着池音所布的结界，应华迟疑了一瞬，还是没有行打破这结界。

她的少宁是在天走的，桃开得最旺的日，她便让这株桃一直就这么开着。

不过那样也好，这样她还能告诉自己应华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少宁，至少应华不完全是少宁。

三日，他也不是给不起，更何况这小小的结界

她的背抵着他的怀抱，整个人都溺在他温柔的气息之中。

直到她闭上双，一切又复于寂静，窗外的院落中依旧蔓草荒烟，她心中所想不过是沧海桑田。

如此，她守着她的过往，他去娶他想娶的人，各自过各自的便是。

张装裱的，便是他们成婚时的婚书。

可这终究不是真实的，这桃开得再久，她的少宁也不会回来。

而后便搁了笔，一步一步走到他们的卧房。

应华发觉池音离开后，后脚便也跟着到了二人从前旧宅的院落。

桃是温少宁成婚时为她亲手所，他们买这院落后，她又将它植了过来。

可她终究是舍不她与少宁六十余载的。

丝羽，她将永远失去对伴侣的，对应华的，也有对少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