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3/3)

刘公听得人呜咽，以为自己有了机会，想撩开帘去安。此时胡妈妈来看看况，见家主站着，一双眸望着哭的直打嗝儿的娘，胡妈妈七巧玲珑心，察觉不对，便将心动的刘公连拖带拽赶去了。

陆砚生扫了一圈屋，目光落在衣架上的披风，那是他前不久丢了的，原是在她这儿。

他拿披风，将她裹起来，而后又将窗关起来，转时，她定定望着他，里挂着泪，活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儿。

陆砚生揭开她的面纱，替她净泪，语调轻和，“我来了，阿，所以不用害怕。”

她还在定定地望着他，眸里带着些迷然不解。陆砚生知，她在努力辨别，辨别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他。

指尖别起顾散落的发，他告诉她，“是我。”

他将人抱起，准备搁到床榻上，将要倾时，她一咬在他的肩膀上，用了狠劲儿，陆砚生吃痛，却不声，任她揪着不放，他一直维持这个动作，直到顾咬够了，趴在他肩哭，“混！为什么让我找不到你！我好害怕...”

她哭够了，倚着他慢慢便睡了，陆砚生垂眸，将人放，掖好被，摸了摸额，发觉她是发烧了，陆砚生望着熟睡的人，拂去她的泪珠，却又无可奈何，“阿，你知不知自己多气人。”

唤了胡妈妈过来，胡妈妈了然，“娘先前见了血腥，时常噩梦，今儿喝了酒再连着梦，发正常，家主先回去歇着...”

“不必，端盆过来，半个时辰便续一次，不要断，去医馆拿三贴药过来，找人煎着，醒酒汤也备一份。”

胡妈妈犹疑，却也不多问，临走时她望了一娘，暗叹不愧是楼的姑娘，面纱一摘，连家主都被勾了魂儿，这要跟了家主，哪怕是外室，鬼也得笑着上黄泉路咯。

陆砚生看顾了一夜，其间顾缠得，像个孩童般搂他的脖，一次次将她放，她便一次次缠上来，她的力气之于陆砚生来说，不过如挠般，小野猫撒泼似的。将她放来冷着她，不是难事，只是她惯会转过去，独自一个人哭，“你不要便不要我罢，有的是人疼我，我去找刘公，去找唐笑年...谁会一辈只喜你一个人，我也有人疼，大不了我回我自己家去，我找自己的父母亲去，算了，他们也不疼我，你也不要我，就留我一个人，我可怜的不得了...”

陆砚生瞧着“可怜的不得了”的顾，将人转过来，连人带被带在上，他叹了声，“冤家。”

天将亮时，顾烧退了，酣睡在他的怀里，陆砚生面微怠，摁了眉心，他望着窗，窗纸微青，在这朦胧天光，竟混着橘的光，一时有些惊艳。

他低，亲吻顾的额。

人间忽值雪，山河恒静无言，阿，我希望这一次，你是为我而来。

***

“娘，你都不晓得，家主昨日看顾了你一夜。现，他去端你的药去了，把握好机会，说不得就不用了了，人家图的是富贵，可皇哪有咱们家主好...”胡妈妈好声相劝。

“行了，胡妈妈，我心里有分寸。”

胡妈妈还再劝，顾已经烦了，巧也是，家主开门来，她不好多打扰，替两人关了门。

陆砚生方端着药走，顾便接过药，一咽去，十分利落，药里掺了许多黄连，她连眉都不带皱一。陆砚生递了饯，她没接。

“不苦么？”

“谁在意呢。”

顾觉得自己有些矫了，于是将话引到正题上，“家主...”她握拳，低声喃喃，“这么叫果然不习惯。”

“家主，听胡妈妈说，你此行来，是要吩咐我的一些任务。是要我什么吗...我平日很听胡妈妈的话，该练的东西未曾怠懒，谋得贵妃的位不是难事，若是后位的话，须得一些时间，得要半年，总之我会努力去，欠您的，我会早日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