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2)

绿爹娘有本事，爹是老爷跟前儿的小厮，娘是大夫人跟前的掌事嬷嬷，自然敢摆小脾气。

更衬的那衣裳跟绿叶似的捧着的小脸。

“好姑娘，你猜大夫人听见玉生香三字，是你死，还是我死？”

“啪。”

掌大的小脸跟桃儿似的，白白泛着粉，那双盈盈雾蒙蒙的桃，和那微微翘起的珠，都透几分狐媚像。

说着暗暗掐了掐绿，这婢的，跟主刚，在哪里也说不过去。

等到众人离去，只剩她在跟前伺候，绿才冷笑着开：“千万个男人愿意疼你，我却是不愿的。”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这声音也好听，媚甜，吴侬语，透着一江南烟雨的劲儿。

“呸。”她暗啐了一，烟视媚行的玩意儿。

她又活了。

这话说来，又觉得打嘴的，都是二八年月，谁比谁小。

这一句话，把溆的面摘来，扔到脚底踩。

她视线变的悠远起来，陷回忆。

暮残桃，落英缤纷，那桃林中，隐隐约约的带上几分浅碧。

她敢这么放肆，又何尝不是面前这位纵容的，原先的时候，也没见她敢吱个声，也没这么冷厉迫人的时候。

在溆面无表之，她心里一怵，却还是板着脸：“你说是不是呀，玉生香小宝贝？”

“婢错了。”能说这话，就是她最大的退让。

她不知重生事宜，心中却清楚明白的知，新生命来之不易，不容她半分放肆。

她死了。

溆慢条斯理地用锦帕着发红的手心，冷漠的看着捂着脸，满是不敢置信的绿，见她想要尖叫，便轻声细语的开。

一旁的绿听见，冷冷哼了一声。

溆不置可否，挥挥手，示意她去。

但要她就这么咽，她是咽不这气的，被一个青楼女打了，她这会儿又羞又悔，肺都要炸了。

绿知，这事儿闹来，不讨好的是她，就连她娘也得吃挂落。

溆神又和回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绿却膝盖一，心里有些纳罕。

——那日桃灼灼。

照着往常，她定然是不会这么的，然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许多事，倒是想明白了。

偏她跟个正经人似的，上面穿着对襟的白绫短袄，面了豆绿的素面裙。

清脆的掌声响起。

偏那双以往媚如丝的桃，这会儿却跟冰渣似的冻人。

“好红儿，还是你疼我。”

红儿赶来拉人，一边讨饶：“姑娘饶了她这遭吧，往后再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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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背直，眉舒阔。

红儿纵然听惯了，也险些酥了骨，闻言连忙：“都是应当的。”

白净细弱的修脖颈上，带着赤金的璎珞项圈，富贵宁静。

说着她起，绿不去她得去，动作轻柔的伺候着喝了，她这才低声：“婢知您听见了，只求您宽宽心，她年岁小，不知事，您让让她。”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退让，就能得到好结果。

跟她一玩儿的红儿，却有些不敢，只好生好气的劝：“到底是表小，落魄了也比我们。”

有些话她也不敢说，只混混的暗骂。

然而对上溆的神，她想要的话，怯弱在原地，半句也不敢吭声。

狠狠地剜了一。

坏了大夫人的事儿，她你是谁的女儿，总是少不了一顿排吃。

那媚骨的相，莺啼的声音，说的话，也是极和的。

绿垂不说话，神间略有些迟疑尴尬，觉得丢了脸面，小丫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来。

音儿一落，就见面前人望了过来，那糯糯的神，像是钩一样，她登时就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