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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卖字吗？价钱几何？”

张幼双抬起：“说来听听？”

若是你附生考得太差，就不准再穿襕衫，只能穿青衣以示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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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双也不抬，刷刷落笔：“板上都写着呢。”

一抬，面前这几个襕衫少年，一个个鲜灵得就跟摊上的新鲜大白菜似的，笑得个大白牙，十分之光灿烂。

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鲜不能屈。

一等是廪膳生员。

这吴二郎生得波俏，冰肌玉骨，红齿白，一双新月弯弯，两条远山如黛眉。

什么叫比他们写得好漂亮！可笑！他们那可是六岁就开始描红大字，八岁就开始学写小楷的！

围观的众人见竟然来了几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纷纷退避了去，好奇地继续围观。

由于数额有限，后来秀才日益多了，这才行了扩招，扩招的这批就叫增广生员，排二等。

“这字写得当真俊俏！照我看这没比那些秀才差到哪儿去！”

当中有个叫吴朋义的，他家经营了一间刻书坊，家境殷实，人称吴二郎。

三等的附学生员，其实就是二度扩招。

不写字偏偏叫她写对联？来砸场的？

“学过几个字。”

“如何？”

“娘这字写得漂亮，可是念过书的？”

自小生活优渥，最是脱的吴二郎，闻言瞪圆了，一时间来了玩兴，笑嘻嘻地扯了同伴过去，分开人丛，决心试她一试。

张幼双挣扎了一，挣扎失败，诚恳地说：“得加钱。”

“娘不如就以我们几人作副对联。”

“哈哈哈我倒是觉得，这字写得比我见过的那些秀才还漂亮！”

虽然面前这一青葱的小鲜，但张幼双的态度还是十分决：

张幼双瞅瞅他们，心里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梁制，各省学政每三年都要考校一次生员，依考试成绩重新对这三等生员重新编排。

这些少年本来最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又考中了秀才，走在路上简直是风得意，一团的少年盛气。

哈？！听到这没溜儿的话，于是，众襕衫少年面上顿时挂不住了，不淡定了。

的确是神韵备至，简单几笔就将人之神态勾勒得惟妙惟肖。

“请娘写副对联，要多少笔金？”

“行倒是行——但是吧——”

吴二郎等襕衫少年齐齐去看了一，哦了一声，又好奇地抻着脖去看这少女纸上的小像。

远远地，人群中隐约传来好事者那么一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