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燕攸宁借着霍西洲的光重新迁回了自己的重华殿，听说在允嫁的第一日，一个老臣因为过于激动，当众痛骂其二人夫.妇，被霍西洲当众一剑穿，血溅五步，一眨的功夫，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冰冷的尸。之后，百官震骇，无人再敢有所反对。

燕攸宁微笑：“好一个‘一个不留’。”

连发丧都不曾

昔日先帝膝无后，因此他山陵崩塌之后，几位顾命大臣在宗室弟中挑中了东淄王拥立他为帝。然而，这霍西洲似与大行皇帝有些旧怨，如果皇后不肯答应嫁，那么这些曾经拥护大行皇帝的老臣，他必屠戮而尽，一个不留。

她的语气极为轻松。

但，事已至此，她的命，她早已不看重不在意，国公府倒，家破人亡，她所嫁之人又是这么个荒无度的昏君，将岌岌可危的江山基业终于败没了，叛军城，霍西洲伺机前来羞辱报复，她横竖只是一死。

皇帝的尸还停在旁，无人在意。

左右仆对视了一，继续禀告。

真的，死何足惧？

燕攸宁自己都不知，她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惹来后的女亦有微词，虽说树倒猢狲散，本来是人之常，但皇后和她们不一样，她是李朝的皇后，这时候，她就应该死去，以殉国！她却苟且偷生，将自己献给霍贼，实是令人唾弃！

“望娘娘为我李朝万民计，除此逆贼，复我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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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燕攸宁真的毫无把握能够一举杀死霍西洲。

左右仆均大惊失。

娘为妻。”

燕攸宁闭了闭，“你们到底想我怎么？”

燕攸宁微惊，只见左右仆再度退后一步，以士大夫之礼节，对她肃然作揖，近乎到地。

废后燕氏允嫁新任摄政大司的事一经传，立刻引发了轩然大波。顾命大臣一致认为，废后纵然已经被关永巷，但到底是先帝之妻，何能答应嫁臣贼，置礼法纲常于不顾？

“娘娘！”

次日便是霍西洲设的与她的大婚，时逢世，仓促中一切从简，她依然谨慎以待，从一早便起来开始梳妆打扮，重华殿外的一切也布置的充满喜气，仿佛前日里中没有死过皇帝。

少焉，左仆又：“如今城外，均已受到渊军控制，连只苍蝇也难于里外通风报信，娘娘，老臣等一之人命，已经许国，死不足惜，但我李朝还有千千万万之命，尚在危亡之际，还盼娘娘，不吝援手施救！”

霍西洲如死，渊军群龙无首必生大，左右仆所辖南衙十六卫清理余的叛军便会容易许多。不胜算多大，总归是个利人利己的机会。

她背转过去，走开几步：“那就一个不留，大家一起死，多好！”

燕攸宁反问：“我若是不答应呢？”

这两人就像是排练好了一般，说话士气十足，谁也不快一，谁也不慢一步。

左仆沉默片刻，从衣袖中掏一样事，搁手心里攥得的，趁无人时分递到燕攸宁掌中，压低了音：“皇后娘娘，这是绝命之毒。”

让她去游说霍西洲？

大行皇帝好失德，当初要废后之时，他们这些人也是一力阻止的，皇后娘娘心还有怨恨，可这么多人又是何其无辜！

就在右史说来霍西洲要求娶她时，她便已经为自己想好了死法。

既然如此，她何不也搏一搏？

说真的，她不知这些老臣，包括李苌在，哪里来的信心她一定能够说服霍西洲退兵。十年前她对霍西洲的旧恩，早就已经一刀两断，她已嫁作他人为妇，从前的事早就一笔勾销，如今的霍西洲还要求娶她，必定也只是因为，少年时被她狠狠地踩过脸，怀怨在心，想要报复罢了。

这倒真是令人吃惊，燕攸宁犹如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星眸微圆，大笑：“那可真是承蒙二位看得起，你们怕是忘了，霍西洲自起兵云，收复失地，降服西夷，平定南蛮，七年之间，战无不胜，拥兵数十万，天为之侧目，我？我竟能杀了他？”

左右仆连同他们带来的一卫队，一齐朝着燕攸宁跪倒来。

她手持象牙梳篦，缓慢地打理着如青云般的秀发，垂目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对太和殿上的一切犹如充耳不闻，只如一心待嫁一般。

左仆却摇：“不，老臣要恳请皇后娘娘，假意答应这场婚事，伺机，夺取霍贼命！”

这破烂的江山，犹如一块肋，谁要谁要去，与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