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3)

阿嫣不敢问，只堆起了笑，“殿。”

谢珽淡声说罢，走到衣架旁，抻开双臂。

烛火静照的屋里，阿嫣垂首为他宽衣。

因谢衮战死后武氏曾帮着谢珽料理军政的事，至今仍是史府的常客，外诸事都压在肩上，阿嫣见她忙碌，没敢过太打搅。每日从照月堂来，陪婆母走到碧风堂，瞧着没什么事，都会回住，先料理好边的事。

阿嫣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忙赶上前帮他去解白玉蹀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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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得津津有味呢，就见玉小碎步跑了来，低声：“王爷来了，就在菱门外的游廊上，没几步就能这儿，快别看了！”说话间接了阿嫣递来的话本，赶藏在床柜里，又帮她穿鞋理裙，边往外去迎接，边帮她扶好慵懒斜坠的钗簪。

阿嫣应了，就着那边嬷嬷的指翻看簿册，了解大概，不知不觉间日影挪动，直到晌午时武氏要歇小觉，才辞别来。

阿嫣垂首摆，无端有张。

“吃过饭了？”谢珽成婚未久，问得生疏。

波苑里秩序井然，自田嬷嬷往各司其职，并未因她门第逊于谢家、千里远嫁而有半分怠慢。新婚敬茶时，婆母的态度颇为温和，这两日阿嫣去她住的碧风堂，武氏也丝毫不摆婆母的架，偶尔还能打量女儿般的疼惜神。

忙成那样，怎突然有空来后院？

“不必。在外吃过了。”

阿嫣了，又关怀：“殿回来得这样晚，不知可曾用饭？我让人些夜宵吧。”

武氏也没让她端茶递，只让人取些簿册过来，说阿嫣既嫁为王妃，哪怕年岁尚弱不宜事，也该大约知王府宅有哪些事，外有哪些往来的人家，可不能两一抹黑，万事不知。

而后去厨让人多备些。

年才及笄的少女，

回到波苑，仍是满安静。

今日走到碧风堂时，武氏却留了她吃茶。

届时若有应酬，王妃还须得应对。

还没到屏风，就见谢珽走了来。

这东西瞧着简单，其实功用不小，因要随手挂些东西在上，玉扣得也实。她既嫁为人妇要照顾起居，宽衣解带的事都曾学过，甚至偷偷寻了个蹀躞练手。只不过谢珽习武之人，这蹀躞几乎严丝合，要费的手劲儿实在不小。

这般态度，足以让阿嫣激。

等待的间隙里，拿了话本来解闷。

玉才斟了茶端过来，瞧见这样，忙悄然退去。

男人的气息陌生而冷，上还有校场驰后的尘土味儿，足见在军政公务上事必躬亲，不辞劳苦。

第10章 同宿   以为谁乐意嫁给他呢？

阿嫣自是欣然，去乖顺伺候。

——既已宽衣解带，王爷今晚多半是打算歇在这里的。波苑自打成婚后就颇冷清，今晚主君既至，新婚的房里添了人，自然是要忙起来了。

田嬷嬷说谢珽这两日忙着演兵的事，几乎脚不沾地，连史府都不怎么能瞧见他的影，也没什么话递到院。

阿嫣连着数夜独守空房，料想谢珽忙成这样，应当没空来后院歇脚，后晌同田嬷嬷问了些家宅之事，晚饭过后便让人备铺床，打算早歇息。

谢珽玉峰般岿然站在那里，视线落在她的发髻眉，鼻端嗅到若有若无的香味。

他像是刚从外回府，眉宇间藏了几分疲惫，玄的蜀锦袍角上还有层淡淡的尘土，应是校场上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