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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这不是顾云瑶的谋么？先给他一丝温，然后纵容谷雨和寒两人，欺他辱他，看他跌落渊时可笑至极的模样么？这不是她的拿手好戏么？又怎么会……真心照顾他……

第十章 摸了摸额

顾砚之全僵直，脑中划过顾云瑶布满褶皱的指尖。

他幽暗的目光在少女脸上巡视，想要找半分作假的痕迹。

不等顾砚之有何反应，杜大夫自说自话起来：“哎呦，老夫从医多年，小娘这般痴心的也是少见，诊金三百银小娘不打崩就给了，还一晚上守着你给你降温，真是痴。幸好你醒过来了，否则小娘得多伤心……”

他几步离开了屋，屋中恢复了寂静。

大病初愈，他嗓音暗哑低沉，带着分难以置信。

杜大夫笃定：“正是！小郎君是不知你昨夜况有多危急，烧多日邪气，是小娘一直用烈酒给你降温，否则你今日恐怕已经魂归故里了！”

“哎，如此痴，小娘还说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定是姑娘面薄害羞了。”杜大夫摇晃脑，只觉自己看破了真相。

顾砚之抿着嘴，底划过一丝不解，随即又变成不屑和戒备。

半刻钟后，杜大夫捧着装满药汤的白釉瓷碗回了屋，他脚步略有些蹒跚，虽然尽量轻手轻脚，可推门的动作还是吵醒了顾云瑶。

杜大夫惊喜：“小郎君醒了？极好极好，不枉小娘守了你一夜。”

手的肌肤细腻柔，手指若无骨，只是奇怪的是指尖泛着褶皱和死。

葱白的手牢牢攥住他的衣角，想来是熟睡中攥牢的。

顾云瑶不过是没有新的玩，又来以欺负他为乐了。经过上次的事，他不会再对她有什么期待了。

可顾云瑶闭双，屋里如此大的动静也没醒过来，显然是累到极。

杜大夫捋着胡须，“好啦，你们两个好好腻歪吧，老夫去煎药，小郎君朗，再喝一碗风寒就能痊愈。”

他本来就是黑暗中令人作呕的虫，暗角落黏糊糊的苔藓，无人关心才是正常的。

倏然，门扉轻动，顾砚之霍然抬。

顾砚之打断杜大夫的喋喋不休：“她守着我……一夜？”

门吱呀打开，走来个发半白、慈眉善目的老人，正是杜大夫。

他伸右手，到少女攥衣角的拳，微一用力，掰开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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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之低，神盯着顾云瑶攥袖的手，黑羽一般的睫挡住幽的瞳孔，过了半晌，他微微叹了气，移开视线，不再试图掰开顾云瑶的手，任由两人暧昧的相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