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3)

————

——

我在第四天退房的，因为我实在待不去了。我每天都在梦，梦见慧回来了。不知多少次我从梦里哭醒，我在梦里一遍一遍地对慧说，慧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但一睁慧又消失了。我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却在梦。你们能会那觉吗？我都快分不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了，但我不能倒去，白天我还要去上班。我只得靠吃安.眠.药帮助睡眠。吃药的时候，我一个晚上是没有梦的，能一觉到大天亮。

我开始迷恋一觉到天亮的觉，醒来去上班，跟个机似的。

警局没有联系我，我去问了，他们说还在查。

退房的前一天，慧的表弟来了，他从另一个城市过来，帮着理慧的行李。那天我跟他去了一趟警局，毕竟他是慧的家属，总得了解一况。

但实际上，去了也没用，只不过留一个联系方式填一张表。至于慧在什么地方失踪的，他们还是那句话，说还在查，叫我们回去等消息。

表弟说目前慧爸妈还不知，但也瞒不了多久，这事儿总得要有个代。他一路上问慧的况，包括她失踪前一天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我把该说的都告诉他了，慧那天从漫展回来，心很好，并且那天晚上我还帮她扎。

那表弟想了想，说：“她经常去什么地方呢，你带我去走一趟吧。”

慧平时宅在家，外的地儿五个手指能数完。所以我对他说：“你去了也没用。”

他说没关系，只是想确认一慧平时走动的路径，没准有监控拍了来。

我说：“就算拍来，你也没法调取监控啊。”

他说他认识的人多，警局里有人，没准可以调一监控看一看。

我们一路走着，走在我与慧经常散步的路上。但嘻嘻哈哈的慧不在了。我忍不住哭起来，我告诉他慧哪儿都不在，她本没有去任何地方，找了也是白找。

他有儿诧异，问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我哭哭啼啼跟他说了住的事，可能我绪太过激动，前言不搭后语的，他把我带去咖啡厅，坐在隔间里，了两份咖啡，然后找服务生说了几句话，不知要什么，服务生摇摇，最后拿来一支笔和一包餐巾纸。我以为他会递给我一张纸，结果他居然在餐巾纸上写字，记录我断断续续说的话。

我跟他说慧就是在家里失踪的，那天门是锁着的，我回来时广告纸是卡在门的。慧从漫展回来到第二天白天，一直没有过门。我跟他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基本上是我在说，他在听。他皱眉看着写满字的餐巾纸，显然也不相信。

“我过卧室，还到走着搬行李，怎么我没消失呢？如果她在卧室里消失，那我也可以啊！”他琢磨片刻，结论，“所以，她不可能在卧室里消失，表应该在你去那段时间门了。”

说实话，那时候我还把他当作救命草，结果他却不相信，找了各推论来反驳我。我有儿生气，就问他：“那广告纸呢？难你也想说，慧开门，纸掉地，然后她捡起来又卡回门里了？”

“对，只能这么解释。”他说，“你不妨设想一，如果表有急事，或者约了人，匆匆门当然不可能带着广告纸，她肯定与你一样，想着回来再看，所以捡起来卡回门了。”

他的推论还真无法反驳。

他关注的重，是慧最后联系的人：“主要是得搞明白，是谁把表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