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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监视偷听？”顾恒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顾琢是习武之人，素来警醒，他目光锁定在方才那屋的屋檐之上，只听瓦片轻微的破碎声，一黑影一闪而过，翻过屋脊，消失了踪影。

突然听到旁一声厉喝：“谁？——”

院里孤零零着几棵树，几条石凳，显得冷清许多。

顾琢叹了气，“此事该如何置，得与父亲商量了才能行动，珩表弟，实话与你说了吧，今日的亭侯府，已经不是昨日的亭侯府了，这一，你可明白？”

顾恒自然知顾琢的能力，那偷听之人想来一定武功，绝非一般手。

两人说着话，已经跨了门槛，来到了院里。

“这么说来，确实跟顺亲王有关系了？”顾恒原本还诧异，卫明楷那样的人，应该不自断后路的行为，没想到竟然真跟他有关！

事实上，从他踏上权谋之路的那一天起，就意味着成王败寇，赢了就是卫明桓陷囹圄，输了便是他顾家万劫不复。

今日顾家的场已经算好的了。

发声的是顾琢。

但终究是不甘心的，这绝非顾恒一个人的荣华富贵，而是整个家族的兴旺发达，也许他有责任重振顾家门楣。

顾琢领着顾恒往外走，见他羸弱，还伸手搀扶着顾恒。

顾琢嗯了一声，肯定：“想来已经潜伏很久了，这人手非常好，若不是刚才了声响，我还没有发觉。”

这么想着，脑海里便勾勒了一幅未来的计划，寥寥几笔，还未添上细节。

“琢表兄，我不怕闲话，我只担心父亲的冤屈无伸张，我亭侯府须得委曲求全，这是我万万不愿看到的。”

顾恒垂睑，视线落在脚尖。

他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此刻还寄生在顾珩里的自己，倘若不是六年前那场谋逆案，顾家也不至于没落至此。

这六年，他可以想象顾家会遭受怎样的排挤，但没想到会让一个素来洒脱之人变了。

顾恒倒觉得诧异，从前的顾琢是个多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旁人的议论岂会放在心上？如今竟为了顾珩的亲事担忧，连闲话这理由也放在了心上，顾恒一时觉得印象中的二哥变了许多。

顾琢了，“当最要之事，还是让顾令丞土为安，还有你母亲，你得多陪陪她才行。我听闻游夫人此次让你回京，是为了说亲之事，你年纪确实不小了，以往在佛门中清修不便议亲，这回若再因守孝耽搁三年，你便过而立之年了。咱们家倒没什么，只怕旁人会说些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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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亦不愿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