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茫茫短信(3/3)

你的事，一个字没提。”

黎楚怡拧眉心。

“后来接受治疗，他每日要药，还要定期接受心理辅导，我也要去看，这样有助于治疗。我比较容易接受，而他绪不可控的时候要吃镇静药，医生讲不能过度依赖，停药第二天就现幻听幻觉，他很能忍，不愿让我看见那副很焦虑恶心的样。”

“可是在他停药的第七天，我们大吵了一架，因为我受不了他总是这样不声不响装作什么事也没，他很烦躁甚至讽刺我虚假意，吵得不可开的时候我摔烂一个瓷，那是他老豆心挑拣的，他看到后本没办法控制绪，我叫他不要药，他吞了好多……我相信他那时是无意识的，他看我的时候不是叫秦艺也不是叫妈咪，而是叫楚楚，有很严重的幻觉。”

“这一架撕破大家脸，接来的几个月我他，他也我，终于慢慢要好起来了，有一天晚上我从日瓦开车回到卢加诺，很晚，经过他房间的时候看见他趴在电脑桌前，我承认偷看是件不好的事，但我说了这是我看到的秘密，他的手机亮着，你的每一条短信他都有回，没发，全在草稿箱。”

秦艺心跌到谷底，“他那时还在温习，我想你也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拼命温习。”

黎楚怡的心脏一时不可承受，鼻好酸，“他不会说的。”

“这些话我是有私心的，希望你能哭，你能心疼他，作为一个不太合格的母亲，我能帮的就是这些，你知后可能会不开心，但是痛苦了才会珍惜，我相信你很懂我的意思。”

后来，黎楚怡边哭边喝红豆冰沙，泪掉的冰沙里，鼻红通通，还是好看的，秦艺递一张纸巾给她，“跟你说声对不住。”

“没有，多谢小姨。”

“我反倒要多谢你，你比我好太多。”

黎楚怡同秦艺换了她的秘密，但那是她们之间的小心思，就此停留，别再被燃。

回到沙田，在小区楼，黎楚怡看见陈屿正和士多店的阿伯。

不不顾地，她小跑过去，从背后双手环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陈屿往前一靠，差撞掉阿伯手上的蒲扇。

极有默契地到隐秘位置，那个连居委也不能发现的地方，光消逝，树影黯淡投在地上，黎楚怡搂陈屿的后颈，亲吻他，安抚他。

又是极有默契地，陈屿在心底明白她听了什么故事，但他也不多提，好难得一次，他不用再耍过分手段拴住她，或许这次他要好好谢他的母亲。

IB大考彻底结束，成绩要七月才发，等待成绩的过程很充实，黎一鸣时间回香港，带黎楚怡和秦媛一起回大陆住了好几天。

回到祖屋，首先要烧香求祖先保佑，神台有叁层，上有菩萨像，中有祖先牌，有土地公。

黎一鸣的老妈，也就是黎楚怡的阿嫲，拄着拐杖到神台前取叁支香，她烧过几十年的香，很快就燃一把香火递给黎楚怡。

“拜叁，有什么愿望祖先都会保佑你，祝你步步升被港大录取。”

黎楚怡依着他们传统来，拜完就坐到一边看他们拜各位大仙，她从小就见得多这些，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

江霞今年八十，退休金丰富，给刚考完试的黎楚怡封了个利是，黎楚怡接到手里，“多谢嫲嫲。”

江霞很钟意这个乖孙女，她虽然年纪大，但说话气势依然很足：“你要缺钱就同我讲，你阿爸不给你钱你就打电话问我要，我退休金一大把，人老珠黄不需要很多，够给你读大学作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