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4/4)

醒着酒，用利的英语与边几位夫人攀谈，谈话容却十分刻薄。

“梁家兄弟不过是面上和气，其实本就是仇怨积，从梁行简把那女人和孩接回家门，梁家就得飞狗的……那女人还是个有名的芭演员，生了孩材走形快没法看了，也是活该短命，什么不好，非要当小三。”

“他们家老大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一阵把婚给离了，嗨，还不是因为跟他老一样外边养了狐狸了……谁家金枝玉叶的能受这个委屈，我瞧着这婚真该离，就是可怜唐家闺女了，这离了婚的女人哪，糟践了。”

“老二倒还算一表人才，就是这忒一言难尽，不然能单到现在都没谈对象。”

文羚想反驳林夫人的，但想想人家嘴里的狐狸好像也有自己一只，只好闭了嘴，叉上一块龙虾尝尝。鲜是鲜，就是没什么味儿，不如家门三十块钱一斤的小龙虾吃得过瘾，猜想着如果小龙虾定价几千块钱一只，这里的有钱人们大概又纷纷来吃小龙虾了。

他在心里居临地评判着在座客人的俗不可耐，用餐刀在虾钳和贝壳上随便雕刻。

梁如琢已经从展厅回来，不自觉地被餐桌前俏的小少爷引，走过来扶在他的椅背上，一低就能看见他脖颈上盖弥彰的伤痕。他用细葱手指夹着餐刀在贝壳上轻松篆刻“如琢如磨”四个字，拍照发微博，开心地刷一会儿评论，然后匆忙把贝壳上的字都刮掉，装作无事发生。

莫名的焦躁被一双无形的手抚平了，仿佛维纳斯截断的手臂搭在自己肩，抚摸着他晴不定的心绪。正如西斯廷圣母或是银河的起源，艺术品是伴生着柔和抚的。

一片沾满冰凉酒的纱布忽然贴上了文羚的脖颈，伤猛地疼了一，他捂着脖颈回看，梁如琢正手肘抵在椅背上俯视着他。

文羚赶摘了自带的一次手，拽了张巾手，住脖颈上的消毒纱布站起来混地谢。

为什么要掩饰吻痕呢，破损的丝袜只有裹在上才有致命引力，单单一个吻痕，或是一截脖颈，都不足以让他像现在一样充满魅力。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上话，梁在野已经脱离记者们走了过来，他在镜前也从不在乎是否微笑，自然地揽过文羚肩，偏与他耳语几句，文羚就躬叉上一块龙虾喂到他嘴里，再为他倒上一杯威士忌，像伺候君王的婢女那样把酒杯奉到梁在野边。同样的事别人来是颜屈膝，他来却有柔妩风，柳叶着一泓漾的。

金酒在玻璃杯时溅落到了文羚衬衫袖的一截雪白手腕上，梁如琢想，为什么他哥不会令智昏去掉他腕上的酒。

最终梁在野没有带走文羚，而是和路遇那位金发碧的帅哥打炮去了，因为再惊世的画作，比起自己收藏室里的，始终只有还在拍卖台上的看起来更令人心动。

小嫂站在桌边，有些孤独地把酒杯里剩的酒嘴里。明明被松开的时候他像逃过一劫似的松了一气，却又在他哥转走了之后了被抛的茫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