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3)

梁如琢只能轻轻敲他的外壳，无论如何也唤不这只小寄居蟹。

他从背后贴上他，隔着一层薄被轻环在他腹，掌心敷着被他哥踢淤青的肤，低声哄着他：“夜宵准备了杏仁炸鱼薯条和野生浆果果冻。”都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喜吃的东西。

他的声音带有一独特的醇柔，担心吓到怀里的小东西，更加放低了嗓音，便会偶尔现声带黏连的慵懒尾调，他在耳边低声说话就像一杯冰滴咖啡贴着克杯缓慢摇晃。

小嫂的渐渐化在他怀里，温驯地被他抱着，呼也从杂无章逐渐恢复秩序。

从他记事起，很少有人这样对他，不论真心假意。

梁如琢问：“他经常打你吗？”

沉默了很久，他才听到了回答：“不算经常。”回答伴随着掌心再度加快的心。

他又问：“你恨他吗？”

小嫂似乎陷了沉思，许久才说：“不至于。他帮了我很多。”

只是怕而已，拼命想远离。

“以后离我近一儿。”梁如琢握住他可以用两手指轻松环住的手腕，不自觉地鼓励这只小动往更的陷阱里走，但陷阱里放置的是要命的竖刺还是一张柔的床垫，梁如琢自己也不确定，但现在，他想捕捉他。

文羚笑声，激地说，谢谢。他的睛没有像以往一样闪闪发光，罩着一层疲惫和绝望。

类似于“我保护你”这童话书里的台词从六岁开始文羚就不再相信了，他更相信《百年孤独》里上校所说的——“你正在活活腐烂”。

事实上梁如琢回忆起几个小时前和路氓打的那一架有一后悔，他应该蒙住嫂的睛，放一段轻柔的音乐，或者采用更明的手段解决当时的不痛快，这样就不会在某一个光正好的午，嫂突然反应过来医院里那个酒保的手是他拧断的。

“我们聊小朋友的话题好吗。”梁如琢把夜宵端过来，拿了一薯条递到文羚嘴边，“你要蘸些番茄酱吗？”

文羚张嘴接了过来，裹着被坐起来。

他告诉梁如琢他喜用薯条蘸冰淇淋吃，而且喜吃放的，不喜刚炸来的脆薯条，太了。

梁如琢说“我也是”，说完，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这次真的是。”

他叫了一份冰淇淋上来，找了一电影关了灯和小嫂一块分享吃零上的怪癖，小嫂可见地兴起来，把裹满冰淇淋的薯条最后一段到嘴里，丝质睡衣的摆卷起来了一角，一截纤细的腰。

梁如琢了鼻梁山，遇上小嫂之前，他的注意力从没像这样地集中过。

但也很少像这样克制，一狼憋成了一只望着岿然不动的金。

文羚靠着他的肩窝坐在他怀里，仰问：“你有女朋友吗？”

梁如琢斟酌着回答，但被文羚的第二句噎了回去：“还是男女朋友都有？”

“但分手了。”梁如琢了他装满巧妙刁钻问题的脑袋，“嫂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