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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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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大哥看过来的神也不像从前那么凶恶了,但也不友好,里面有和从前不一样的敌意和妒意,还有憔悴。大哥也不傻。

“什么?”梁在野捻着烟的手随即一颤,“你等会儿?”

梁如琢淡笑:“我会去的,给我妈的男人尽孝。”

大哥把一件浅棕的薄线衫笨拙地到嫂上,叼着烟,把小嫂的手臂到宽松的衣袖里。小嫂任由摆布,最后自己抻了抻衣角。

梁如琢敷衍地,叫陈凯宁过来,让他带自己去画室。

文羚抱蹲着,慢条斯理地把灰烬埋在月季生的泥土里:“没有用了,就烧了,况且画的也不好。我最满意的一幅早已经画完了,以后可能就不常画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雨过后的气,他们又一次变成了两条玻璃缸中的金鱼,即使不靠近,也能受到送来对方的温和心

“那就掐死他吧,嫂还能落个清静。”梁如琢把烧焦的月季掐来抖了抖灰,“爸立遗嘱呢,你不去吗。”

大哥咬着牙踹树,说我真想掐死他。

他熬夜把第二天的工作提前搞定,开车去了一趟文羚的学校。自从寒假结束,文羚还没来过,被褥整整齐齐地用蚊帐卷起来,书桌也光洁净。

梁如琢接了来,但没,漫不经心地拿打火机去白月季的

画室里还有其他学生,在旧脏布从画上揭开的一瞬间全聚拢过来。

小嫂望向他,脸上焕发明媚快的笑意,像月季丛里盛开的其中一朵:“你不要担心我。”

梁如琢听到了自己后槽牙的声音。

梁如琢顾不上那么多,边走边环顾四周,哪儿都没有小嫂的影。他绕到了院,在微风扫动的藤本皇后铁线莲中抄近路穿行,踩落的紫贴在他的鞋底,贴地为他挡住雨后院的泥。

“你先回屋儿,我跟老二有话说。”大哥推了小嫂一把,把他赶回雀笼里。

梁在野掐灭烟:“我不想看见他。你去。”

对梁家来说,集团能有大哥撑着是件好事,对他的一众人来说,拥有大哥的青睐也是件荣耀的事,但只有对小嫂来说是不幸,这是不公平的,大哥从来不会取悦别人,再喜也要个不在乎的样,他的商还停留在初中小男生的阶段,喜谁就非要欺负他不可,然而手劲儿和力气已经不是小男生了,他可能真心以为自己打嫂的时候本没使劲儿。

小嫂蹲在一丛盛开的白月季后,用手里的木拨拉前还燃烧着一火星儿的灰烬——他烧了几幅画,那条大德牧庄严地坐在他脚边,扮作骑士守卫着他。

文羚的位置落了灰,画架上放置着一幅用布严严实实蒙起来的油画。他迫不及待拆开,指尖发抖而不自觉,如同怀着无限期待小心翼翼撬开一枚珠母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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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如琢伏案画图,指间转着铅笔梳理等线规划。遗嘱他看到了,梁老爷把卓也集团旗的几家公司、三环的十六别墅还有一大份都给了他,叔伯婶姨堂兄弟们看着他的神像要活吃了他。

对大哥自己也是一不幸,来混是要还的,他折磨完嫂,嫂就会反过来折磨他。嫂是个不好惹的人。

大哥其实是个能担事儿的人,从梁家那天起,梁如琢就看大哥是被作为接班人培养的,十二岁他还在画画,但大哥在大学生的题目,折腾线路板和二极(他对大哥短暂的敬畏心在后来大哥把他理作业上要他替他时被破坏了),他也学了理科,起初是为了在成绩上把大哥比去,后来发现自己比他小两岁,不到大哥的年级,妈的。

三个室友都在,一见梁如琢来,赵奕愣了一:“您、您是那个……电视上那个……”

梁如琢已经用打火机的火苗烤焦了半朵,他现在觉得大哥特别好笑,也不知无助到什么地步才会求助到自己上来。梁如琢最初的报复目的终于达到,但并不开心,因为他把自己也赔去了。

梁如琢扔梗走了。

梁如琢问:“画了那么久,怎么烧了?”

大哥重新烟,把烟盒和打火机扔给他。

梁如琢忍不住伸手,在指尖刚要碰到时,嫂被一双大手扯走了。

“药也不吃饭也不吃。”大哥着兜,捻了捻鞋底的泥,“我过,他就哭了。”

孟旭会来事儿,赶给梁如琢搬椅过来:“老师您坐。”这是今年比赛的评委之一,什么好运气能见着本人啊,千载难逢的机会得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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