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3)

偏偏木公就是那样带着几分恼意瞪着他，他也依旧是觉得心甘甜。乔暮云一边觉得自己当初竟然有那般龌龊的想法实在该死，一边又被木公瞪得全酥麻，便不敢多抬，拍拍手令人抬了竹制的小几到了床上。

林茂知自己的武功怕是废了。

“这是怎么回事？”

林茂皱了皱眉，他暗暗觉得这姿势有些不太妥当，然而他挣了几次没挣开，乔暮云脸上却像是犯了病般冒了汗。

乔暮云失声惊。他倒是立刻就察觉到了林茂的状况——他的转功已是十转大成，可送林茂的却只觉得一片空虚死寂毫无波澜，简直就像是给个死人运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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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林茂骤然失了血，他微微一颤，伸手捂住了：哪怕林茂这一生从未真正在意那等武学，骤然沦落到这般武功全废的境地，还是觉得心剧痛，几乎快要不过气来。

可是林茂的这般好意，却让乔暮云顿时急了，他反手又将林茂的手握在掌心，极殷勤忐忑地开。

“不妨事的

然后他又听得乔暮云打了个响指，便有青衣小仆蹑手蹑脚利索地到门。乔暮云侧耳在那小仆耳边急切吩咐了几句，是在叫人唤个名医过来。

小几上整整齐齐放着一叠天青撒金笺，羊脂玉的笔托，湖州简家狼毫笔，一方明制古墨。

第10章

“木公，你脸太差，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容我再为你缓一缓。”

然而片刻后，他便睁大了睛，皱起了眉。

“可是妈妈说如今城里有人看的……”

林茂如今不能言手不能书，心也是极差，实在不耐烦应付这傻脑小儿，便摇了摇，只希望能得个清净。偏生乔暮云还是不放过他，依旧将他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还是贴着他的背，徐徐往他送着力。

林茂倒是能察觉到乔暮云捂着他的那块有些许的气，只是如今他早已知晓自己经脉凝滞断绝，乔暮云哪怕是将毕生功力传给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唯独只会损了这人的元气。到底是故人之，林茂垂着帘，伸手搭上乔暮云的手腕，将他的虚虚地推开了。

一番。那少年之前伸手在自个上手指轻划的场景自然也是如此，只是乔暮云将那一日场景翻来覆去没日没夜地回想了许多遍，渐渐地察觉了些许不对味。再然后，总算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木公当初恐怕是想以指代笔，好同他沟通，只是他当时满脑都是那等龌龊的事，理所当然便想歪了——倒也难怪后来木公再看他时，视线总像是带了小勾，略有些刺人。

林茂见乔暮云中担忧不似作伪，心中一松，缓缓叹了一气，便也没有再挣扎。毕竟他这样被乔暮云搂着，少年人上充足的火力透过衣衫传到林茂这里来，他的那阵烦闷倒是要好上一些了。

乔暮云实在是见不得这少年这般神，立刻就心神大。他匆匆忙伸手探林茂衣襟之间，掌心贴上那人冰凉的，往林茂送了一力。

从坟里爬来时候他倒是还残留有一丝细如蚊烟的息，如今再探去他却是空空，比那从未习武的寻常人还不如。

无人告诉他这事，但是瞅着那支笔落去污了那张好纸，电光火石之间这念便明悟般落在他心里。

乔暮云自门来之后一双睛就从未从林茂上离开，林茂神间那哀痛落在他底，炭火一般燃他中那满满担忧惶恐。他一把扶住了林茂消瘦的，却觉得自己怀里像是搂了一块冰，那人气息极，额上细细一层冷汗，愈发显得羸弱，仿佛那烧得极纤细的琉璃玉般一碰即碎。

那仆人听了乔暮云的吩咐，脸上倒是透了一些为难。

“可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木公！”

片刻后，林茂满脸惨白将笔放了回去，他左手扶着自己右手手腕，心中一半诧异一半惊慌。他早就知死了一遍之后自己况十分不好，却没有想到脉堵息虚浮到了如此境地，竟然连双手持笔都不到，那么他的武功……

林茂暗自皱了皱眉，知光是这文房所费怕是要三两金不止。他先前在温泉旁见着乔暮云，还觉得这孩虽说富贵，衣着饰上却看得朴素刻苦修——只是没想到这乔暮云到底是金楼乔家的人，行事自然一如他记忆中那般横奢靡。

（这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叹了一气，伸手拿起了那支笔准备写自己的真实份，没想到原本极为简单的事，如今却是难之又难——他手肘无力，手指更是酸涩不堪，光是拿起这支笔，整只手便颤抖不已。

还么来得及反应，那支笔竟然直直从林茂手中脱落，摔了去，笔尖落在纸上，落一团乌黑墨团。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