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5)

里的黛玉坐在窗，举起手里剩的那只纸人，轻轻贴在额上，闭上了双。不多时，她漆黑一片的视野里，便渐渐浮现孙姨娘的影来。

比起贾屋的低调奢华，以及黛玉屋里的致淡雅，孙姨娘的屋，便有些像是个暴发的住了。给人的第一个觉便是：有钱。第二个觉：好有钱。不愧是扬州盐商的女儿，屋里哪怕是一只瓶一个痰盒，都是有的。可惜屋的主人修养有限，将这些难得的贵重东西摆满了一屋，反而显得俗了。怨不得常言，富贵三代之后，方能养得贵族来。

此时，孙姨娘已经卸钗环，只着浅粉的寝衣坐在梳妆台前。面前一只黑漆镶嵌钿的首饰盒敞开着，满都是珠光宝气。

玉手纤纤，拈起一只喜鹊唌珠钗，举在烛光中端详着。金光闪闪的喜鹊嘴里叼着的那串珠，颗颗圆饱满，光溢彩。一望可知，价值不菲。孙姨娘看了半晌，忽然轻轻一笑，中闪烁着难以言表的恶意。她伸两手指住喜鹊的尾微微转动了一，顿时，一几不可察的隙，现在喜鹊尾。那隙里，隐约可见一些白的粉末，不知是何，收藏得这般隐秘。

仔细朝着喜鹊尾的隙看了看，孙姨娘自言自语的说：“这从苗疆价觅来的秘药，果然效果不凡。生生死了两个人，却偏偏什么都查不来。父亲没有骗我，这东西真是好用极了。”

得意洋洋的笑了一阵之后，孙姨娘却又蹙起了眉：“剩的已经不多了，可惜，父亲派去的人回报卖药的那个人已经找不到了。这般好用的东西，就只有这么了。——让我想想，到底是送给太太呢，还是送给大姑娘呢？”

琢磨了一会之后，孙姨娘轻声自语：“依我看，还是便宜了那个死丫吧。反正贾的已经好不了了，若是小丫片一死，恐怕贾也撑不了多久了。剩老爷一个人，还不是任由我磋磨？父亲，不是我不听你的话，只是要我直接朝老爷手，我却是狠不那个心。他，毕竟是我的夫君啊……”说到这里，孙姨娘的眸里恶意尽消，反而一丝惆怅来。“一旦老爷接连失去正妻和嫡女，恐怕再也没有心思官了吧？这样一来，或许主爷便可以饶过他。我与老爷，也许，尚可以继续相守……”

又自怨自艾了一会儿之后，孙姨娘便将那只喜鹊金钗小心的放首饰盒的底层里，盖上了盒盖，关住一盒的金彩辉煌。她站起来，举起烛台走向床铺躺了去，屋里顿时安静来。

另一间屋里，黛玉放纸人，暗自揣起来。听孙姨娘的话，恐怕林家死去的那位范姨娘和小公，都是她暗中的毒手。而接来，她便要朝自己这个手了。尽如此，孙姨娘却并非罪魁祸首，她的背后，还有一位所谓的“主爷”。那个人，是谁呢？想到林如海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份，那位主爷，恐怕份比起他来只不低。听说如今朝中几位成年了的皇夺嫡夺得是闹非凡。会不会，所谓的“主爷”便是当今的几位皇之一？如此想来，“主爷”之所以朝林家手，怕是林家所占的队伍，不合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