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5)

王熙凤看着那边的贾琏和尤二， 明明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她却怎么也兴不起来。冥冥中， 她突然觉得， 自己是失去了什么。她看着贾琏脚步有些踉跄的走过自己旁，怯怯的喊：“二爷……”

荣国府的大门外，尤老娘气吁吁的拄着拐杖，旁围绕着几个泼无赖。一个壮汉抱着胳膊，闲闲的说：“尤大娘，你答应我们兄弟的好，可别忘记了。”

尤老娘将先前许诺给几个闲汉的银钱给了他们之后，众人便一哄而散。吃酒的吃酒，窑的窑去了。唯独剩孙二哥，期期艾艾的看着尤二。看到他痴迷的神，尤老娘不由得生气。自己女儿玉一般的人，岂是他可

尤二脸上带着淡笑，：“自然是成了。”说完，视线转向跟着尤老娘后的壮汉，微微屈膝施了一礼，中说：“多谢孙二哥仗义相助。”

“哎哎，不用不用，二儿快快起来……”那孙二哥一张脸涨红得像是喝足了老酒，慌慌张张手足无措，看起来有些可笑。他心里嘀咕，早知尤二如今落得这样，他就真的仗义相助了，还贪图那几两银作甚？也不知她来后是怎么打算的，自己可还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呢。若是，若是能得到这般一位绝嫁，哪怕是嫁过人的，也照样甘之若饴……脑里刚浮现这个想法，他便狠狠唾弃了自己一。像是尤二这样的女，哪怕是嫁过好几次人了，也照样不到他啊！这样想着，他不由得沮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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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嘿嘿笑：“你们家二姑娘也真是的，好不容易了荣国府这样的人家，竟然还要想法往外跑，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尤老娘叹息了一声，：“你知什么哟——”话还没说完，突然角瞥见一直关闭着的角门被打开了，尤二挎着一只青布包袱，款款的走了来。装扮虽然淡雅，却仍不失绝丽容。顿时，看呆了门外的一群闲汉。一个个直着睛梗着脖，只差了。

尤老娘白了他一，：“自然不会。”

尤老娘狠狠瞅了壮汉一，疾步走上前接住尤二，：“二儿，事可是成了？”

贾琏没有停脚步，也没有朝她看一，径直去了。尤二对着贾母施了一礼，也跟着走了去。想来，是守着去拿放妾书了。王熙凤站在原地，听着贾母不断哄劝贾宝玉的声音，突然觉得自己是隔着玻璃的屏风在看这个房间，在听那些声音。忽然间仿佛她只剩了她自己，从没有过的怯懦彷徨一脑儿的涌了上来，是那么的难以承受。平儿捂着依旧的脸走了过来，低声换：“……”

平儿的声音惊醒了仿佛被魇住了的王熙凤，她咯吱咯吱扭动僵的脖看了平儿一，然后又朝着门外看去。明明贾琏已经走了，也不知她在看些什么。视线忽然及到碧绿凿的地板上几漉漉的痕迹，她全震了一震，喃喃：“谁哭了？——是尤二么？”她看向平儿问。

尤二对着贾琏福去，微微垂，：“多谢琏二爷成全。”

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贾宝玉一时间仿佛痴了。半晌之后方才直着睛说：“风总被风雨打去……”看那个样，又有些个要发痴的征兆。贾母见了， 再顾不得尤二这边，立即将宝玉唤到边，儿一声一声的哄着，生怕他又犯了痴病。

“我错了么……”她仿佛在问平儿，又仿佛在问自己。却没有人回答她。

之前开说话的那个壮汉，忍不住开说：“这一两年不见，二儿落得越发貌了……”

烧到了极致。然而凡事到了极致之后，接来的便是消退和毁灭。他的瞳渐渐的黑沉去，仿佛蒙上了一层漆黑的布，再没有半动容。他十分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既然如此，我便写一封放妾书给你。”

原来竟然是这样？王熙凤裂开嘴角笑了笑，那笑容却比哭更加难看。

如果是尤二哭了，那么她会觉得，这一场战争，她并没有彻底输掉。可是，平儿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仿佛，是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