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4/5)

她的发质不算好，细微黄，又容易脱落。因此每次洗发之后，都要拭老姜熬的，用来保养发。宝儿将她的发得半之后，便拿羊角梳蘸了姜，动作细致的一遍遍梳理着她的发。生姜那微微辛辣的味，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

腰圆大镜里，女的虽然还算细腻白皙，奈何五官太过平淡，气质有余，丽不足。看着看着，韩洁瑛烦躁起来，抓起梳妆台上一羊脂玉簪，砰地一声掷了去。砸在镜上，几乎将那镜砸裂来。

“这些日，老爷还留恋在那歌女房中么？”她开问。

宝儿觑着镜里面夫人的神，小心回答：“可不是么？也不知那/贱玩意儿有什么好的，将老爷迷得五迷三的，叫人看了便生气。夫人其实也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等老爷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她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了。”

“哪怕是个玩意儿，那也是被老爷放在心上的玩意儿。”韩洁瑛冷笑着说。“等新鲜劲儿过去？到了那个时候，黄菜都凉了！你没听那小贱蹄说吗？说我这个位置，迟早是坐不稳的。我呸！就算我坐不稳，也不到她一个歌女来，什么东西！”

见夫人动了真怒，宝儿垂睛不敢答话了，生怕那火烧到自己上。顿了顿，韩洁瑛像是在跟宝儿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喃喃说：“贱/人，还得贱/人去治……”

宝儿忙：“夫人前些日见过的那个尤二，莫非不合适吗？”

韩洁瑛：“其实倒也合适，不过，她从前是跟过人的，而且，还曾经小产过。这么一来，在老爷面前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宝儿低声：“其实，若是我们不说去，老爷又怎会关心这些小事呢？就算是以后知了，到那时候想必尤二在老爷心里也有一位置了。如此一来，想必老爷是不会太过计较的。若是追究起来，夫人只说自己也是被人骗了，自然无事。”

韩洁瑛若有所思的说：“你这话，也有些理……的确，我寻访了这么些时日了。能在姿上压那贱蹄一的，也就只有那尤二了……”

就在韩洁瑛跟宝儿谈论起尤二不久之后的一天，袁氏婆，便又来到了尤家。说完自己的来意后，她笑开了满脸的皱纹，：“二儿，不是我说，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没找去。虽然你是朵一样的人儿，可到底从前有那么一桩事，再想嫁人，可就难了。如今韩夫人不在乎你从前的经历，愿意替她们家老爷纳你门良妾，可不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么？”

尤老娘闻言也笑开了，正要开，却被尤二抢先了。只听她慢条斯理的说：“良妾，我却是不的。要，便贵妾。”

“这……”袁婆面难，心里暗骂尤二贪心不足蛇吞象。“贵妾这事，本就少见。更何况官宦人家呢？这事传去的话，可不大好听的。恐怕，韩夫人是不会答应的。不如，我再替你们说说，叫他们家多拿一些钱财来作为补偿，你们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