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纵马踏营(3/3)

里捞来的一般，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从得知将军遇刺到回来带人杀敌营，生擒叛徒陶安，挟持燕将西昭，来回跑死了几匹，人也到了弩之末。

“扶我去见将军。”

楚逸撑着走了几步，两条已疼得发木，只得将重量都压在亲卫手臂上，勉前行。

“押陶安去，若是让他跑了，都不用活了。”

“是！——”

“十一郎！”守在营房门的亲卫一双早已红，看到楚逸时，激动得差哭来，“你再不回来，将军就……”

“噤声！让所有人都先去，没我的命令，不得擅！”

楚逸拍拍他的肩膀，了气，在踏营门的那一刻，他一直害怕自己赶不及回来。

军医说过，就算用人参吊命，那人也最多支撑两日。

那人素来快意恩仇，从不愿学君报仇一忍十年，所以他才赶在第一时间去抓回陶安，当面正法，才能让他安心。

如今那人终于醒来，他却又怕这是最后时分的回光返照。

任心千思百转，楚逸一门，还是收敛起上所有的锋芒，一如从前般温和恬淡，径直走到榻前，单膝跪。

“将军，十一幸不辱命，已带回陶安，请令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好……”

耿九尘将一枚令符放楚逸手中，失血过多的面庞虽有些苍白，却依然俊朗刚毅，哪怕明知死之将至，眉间仍无半分萎靡之，甚至比平日还多了几分温和。

“雷霆令给你，以后青州军就由你带领，南归安，还是继续反燕，都随你……”

“将军！”

楚逸握住令牌，也握住他的手，不肯让他放手，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无法抑制地落来。

在别人面前，他永远都是才华无双、冷静超然的楚十一郎，唯独在耿九尘面前，他依然是那个当年被他捡回来的小哭包。

“十一不要令牌，只要将军平安！”

“这太难了。”

耿九尘摇摇，勉一笑，却扯动伤，鲜血从中涌，本想伸手捂住，可偏偏被楚逸抓着不放，一血夹带着腑的碎块，尽数吐在了被他抓着的手上。

“将军！”楚逸忍不住大哭起来，慌地松开手，撕衣袍来给他手，可怎么也不掉那些暗红的血迹。

“小哭包！”耿九尘笑了笑，摇摇，“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哭了么？”

“可你也答应过我，等我回来！”

“别哭，好男儿血不泪……”

耿九尘嘴上说着，沾血的手艰难地了楚逸的，心里却mmp了一万遍，恨不得把当初说这话的人揪来上三百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