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 第80节(2/3)

“我不知。”叶迎之，他凝成的虚影转瞬便消失了，语气平静，“应该有什么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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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从事实上来讲迟筵到来后的每个愿望他都给予了实现。即使是现在，不迟筵向他要求什么他也会尽力去达成。但是他隐约可以觉到，对于人类这生灵而言，这承诺有特殊的意义。

“只要以人的形态现就可以了。”迟筵望着虚空祈求，“也不可以吗？变成人的样，陪在我边。只要一会儿就可以。”

片刻之后，他睁开，退开一步，看着叶迎之：“你有什么觉吗？”

迟筵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

迟筵一面和那个声音谈，一面遍览各个世界的文明创造，竟然也不觉永恒之漫无尽。不知不觉中，计时上的时间已过千年，若在人间已是十世回。

那我保证以后不走神了。他在心里这么想着，可是没有说来。

“我变不成人。人是一中和的生灵，而我是邪，即使我世界河投的世界之中也没法真正变成人。只能是或为人而早逝化成恶鬼，或者生而即为妖邪。”

最终现在迟筵面前的只是一个有着人类廓的虚影，半透明的，连五官都看不清。像那个声音一样，只是平静地站在迟筵面前。没有表，没有动作，没有任何绪波动。

又一个千年从计时上缓缓爬走之后，那个声音终于有了反应：“我好像听见你在叫我？”

他看着对方，张开双臂走了上去。他轻轻地，试探地虚搂上对方的脖颈，仰起，闭着睛，在对方的位置印一个如微风般轻柔的吻。

他给自己看不见的朋友指着桌上的计时：“你看，这里的这个数字，从零到五，就可以了。”

实际上这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小小的走神，在迟筵现之前，他总是更频繁，更“时间”地走神，有时候回过神后，前世界河中的世界早不知换了几批——在他走神的时候，多少世界已经毁灭，多少世界又从源诞生。

但他看着对方黑的睛，还是应允：“好。”

这次叶迎之停顿了许久，才轻声告诉他：“对不起，我走神了。”

直到有一天，迟筵像往常那样呼唤那个声音：“叶迎之，叶迎之——”，对方却没有如从前那般回应他。迟筵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之前叶迎之也有不会立刻回应他的时候。他不知这片领域的极限和尽，也不知对方栖何，在些什么。

他说的是：“抱歉，作为补偿，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抱歉，我不到。”叶迎之说。

然而过了一天，两天，三天……一年，两年，十年……那个声音始终都没有再回应。

迟筵开始慌了，惶惑不安地揣度着对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的区域中一切如常，不属于他的区域依然是一片黑暗。迟筵在黑暗中跋涉了很久，一边走一边呼唤对方的名字，走到最后倒在地上，角不自觉地沁泪滴，却一无所获。他颓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区域，他在这里无能为力，除了等待，什么都不了。

会被磨灭。

叶迎之没有时间的概念。他也不懂迟筵这个要求的义。他没法想象自己拥有像人类那样的实的样。

迟筵低，笑了笑，重新抬望向那个虚影消失的方向，什么都没说。

但是迟筵好像很在意他走神这件事。

他望着那个凭空现的虚影，微扬起嘴角，半阖上睛。

迟筵不知该说什么，实际上他那一瞬间本说不话，仿佛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好在永恒之中，这些能力并不会真的退化。

叶迎之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只要一会儿。五分钟。

年少时看泰戈尔的飞鸟与鱼，觉得那真是

果然，人类睁着纯黑的睛，左手虚虚握成拳，有些犹豫，又有些不安地望向虚空，提了一个听起来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愿望：“你可以变成人，陪我一会儿吗？”

他闭上了睛，许久后才慢慢睁开：“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理我？”声音平静，那些曾经翻涌的烈的已经在过于漫的等待中被慢慢磨平。他又现了，这就很好了。

当这样没有回应的时间拉到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惶恐开始变为祈求和期盼，期盼渐渐蜕化为思念，思念也显得过于悠悲伤而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