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 第81节(2/3)

他开始想，如果历经如此多的回，他已经忘了回来，忘了回来的路呢；如果他的灵魂已经太过虚弱而不能归呢；甚或是他已经太厌倦了这里，宁肯神魂消失永远消失在这万千世界之中，也不愿意再回来，再回到他边呢。

面前的人形廓朝他抬起手：“我会把我的气息附着在你的神魂上保护你。但是每经历一个回我的气息和你的神魂本都会被消耗，到最后你的神魂会变得非常虚弱，直至消失……在那之前，你要记得回来。”

“你可以享受亲的温，你可以追求事业的成功，你可以味友的可贵……你可以获得你应得的一切。但是，你永远不能上任何人，你的心只能为我敞开。”

但是如果不是那个人，觉得空的地方无论如何都填不满。

然而事实往往是因为，才会想要拥有。

他试着离开他的领域，离开永恒, 游走于无尽无数的万千世界之中。

放开叶迎之，向世界河的方向退后一步。

他不曾目标明确地去找他，却意识地想在这亿万世界中偶遇回的他。他想见到他。

人类的影仰躺着缓缓向世界河坠去。迟筵可以受到后那些明亮而璀璨的光离自己越来越近，而那片无尽的黑暗则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缓缓地向那片光华闪烁的星河坠去，不自禁地伸了手，伸向了那片黑暗——即使到了最后他还是在奢望着，奢望着那永恒中的存在会伸手，将他拉回去。

“你不会觉得……寂寞吗？”

再次回到永恒之后才蓦然惊觉——他在那么多的世界中穿梭, 脚步匆匆，不肯停留，一个过客, 其实不过是希望在一个转角能够见到那个熟悉的影。

“好。”

多么霸、自私而蛮不讲理的规则；只为一个人设立的规则。在他甚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的时候。

他开始思念他。

在明悟之前, 他先悟了何谓寂寞、何谓孤独。

“不会。”那个声音, “我不知这觉是什么，我也不会有这觉。”

“就是一个人，很孤单, 很孤独。”

无论如何都是错。

他正式说的话就会成为回中的规则。

不会再有另一个声音呼唤他，不会再有另一个影存在于他的领域之中——那人所创造的天空、陆地、海洋还兀立在那里, 与四周的黑暗是那么得格格不，但创造它们的主人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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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识在芸芸众生中穿行而过，看人生百态，看霓虹闪烁，看茶米油盐……一切生灵都无法察觉他的存在，他就默默站在一旁，一个旁观者, 从一个世界看到另一个世界。

经过在世界河中穿梭的日里他才知，原来像他那样的人类，人分别之前，一方要对另一方说“早回来，

而今他终于味到这觉, 却是在那个人离开之后。

他尝试着去了解那个人曾拥有的生活，尝试着其中，由这无尽的生灵来化解无边的孤寂。

你说过，就是要永远陪着我。

看着迟筵向着世界河飘落，叶迎之不自禁地向他伸了无形的手——在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伸手的时候。却在将要到人类的前一刻将手收了回去。只对着迟筵消失的方向低声喃喃：

因为你说过你我的。

“寂寞是什么？”那个声音反问他。

我会回应你，我会拥抱你，我会亲吻你，我不会再扔你一个人，你回来好不好？

……

他不懂得，却已懂得占有。

第139章 归去

人类坠回, 却把永恒独自拋向了孤独——从未验过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