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3/3)

徒留裘风站在陌生的公寓里，承受着大的痛苦，睁睁看着自己被灭的绝望埋没，可是却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当初的一念之差，现在他只能背负无限懊悔。

白月笙在浴室脱了衣服，看着镜里的自己，微叹气。

他太大意了，竟然忘了理一，不过谁又能想到，才两三天功夫，就又有一个不该现的人现在这里？

白月笙从空间袋中取了药，慢腾腾地涂在上，那些或轻或重的痕迹就这样以可及的速度消失了。

他虽然拿话激了裘风，让他不敢肆意妄为，但他也不敢彻底激怒了他，那家伙不不顾起来是谁都压不住的。

白月笙琢磨着对策，外的裘风却是维持着原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无数个岁月之前，在另一个世界，他枯守在寒风凛然的恢弘山门前，无声地等着，只希冀着能再见白月笙一面。

那是他第一次犯错，被白月笙赶山，扔了“从此恩断义绝”六个字。

裘风当时的觉大约只剩一个，那就是天旋地转。

大约总有那么一些人，是连诞生都是错误的存在。裘风很小的时候，应该只有两三岁的年纪便家破人亡，之后他遇到了那个鬼，那个彻彻底底侮辱了“师父”两个字的男人。

他被当剑鞘养大，每日都要承受着被灵剑穿骨之痛，每一次都是骨被拉断，每一次都是血被撕烂，剧痛侵蚀神智，让神也陷了霾的灰暗地狱。

裘风尝试逃走了无数次，可却一次一次地被捉回来，然后经历更加痛苦的折磨。

本以为地狱渊是彻底暗无天日的。直到白月笙现，他救了他，将他从窟里带走，给了他另一个鲜亮明媚的世界。

那时候白月笙是九玄宗在上的掌门师尊，修为极，权势滔天，偏偏还生了一副清丽无双的容貌。

裘风见他第一面便惊为天人，虽垂眸低低唤他一声“父亲”，可心底的旖念却从相识的那一天起便没有消失过。

如果这天真的有神明，那白月笙就是——他的神。

当时卑微到极的裘风，脑中只有这一个念。

可最后他却囚禁了他的神。

白月笙从浴室走来，看到的便是沉寂地站在客厅，整个人似是都被的黑气包裹，透不丁儿光亮的凄冷男人。

毫无疑问的，白月笙也想起了那个在九玄宗山门前，站了整整一个月，几乎在寒风中成了一座冰雕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