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4/5)

因而我所见过的饱读之士，愈是大儒，行事愈是谦和稳重。正如瓶中，倘或那瓶中的是满的，其自自稳。只有半瓶才会人拨一，就晃动不止。如今便有一些人，自以为读了基本书，便无所不知，继而瞧不起旁人，乃至狂三作四，以为世上除己外再无旁人，便是错了。比如孔圣人亦曾拜老为师，更有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之语。连圣人都如此谦逊，你又如何敢夸海，只说我所问这尔必能答？”

薛衍这一篇话落，那王士泽为首的几个太学学生早已是满面紫涨，再无应对之词。

王士泽后的一位学生徐徐上前，作揖的：“学生张游，现在太学读书，今日同窗妄言，倒是叫兄台见笑了。我等自愧才学不，再不敢留在此地徒惹笑柄，只是临走之前，仍有一事不明。敢问郎君尊姓大名？”

薛衍摆了摆手，笑眯眯回礼：“不敢不敢，在薛衍。”

自永安元年平公主和卫国公从幽州接回了被拐拐走多年的儿之后，薛衍这个名字便传遍了安。其后薛衍举止，更是不断刷新众人对他的影响。因而王士泽、张游等太学学生，虽然未曾仕，亦且对薛衍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张游更是一愣，旋即苦笑：“原来是薛世当面。薛世惊才绝艳，早知是您在这里，我们又何必自取其辱！”

那王士泽闻听薛衍之名，脑中亦不断回想着薛衍这两年的所作所为，愈发羞煞难言。

薛衍见状，亦笑回：“张世兄客气了。薛衍才疏学浅，当真是不懂得圣人之言。所以陛才叫我到国监读书，好通一通学问。方才那一篇话，倒是与经史集无关，且当中有许多事，在亦是不知其所以然。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心中气愤，故意为难诸君罢了。”

言之意，这些事我也未必都知答案。只是看你们态度狂傲，又想踩我立威，所以故意提来敲打敲打。那张游等人原本心就是这么想的，只是碍于薛衍的份名声，不好当面说来罢了。更有两个心里盘算着，想要等回去后好生研究一番，设或至业师跟前告状，以期来日再讨回场来。却不想薛衍就这么明明白白的说明告诉，其态度魏然，反倒衬得他们小人之心，小量窄。

张游闻言，更是苦笑不已。众人亦没有颜面再留来，只好抱拳告辞。薛衍见到诸人这般羞愧，倒是不好再落井石的，因开邀请：“学海无涯，学时有疑难不明，拿来讨论一番实在平常。诸君若是不弃，便留罢。你我共把盏问醉，一笑泯恩仇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问题薛衍这一番话，王士泽、张游等太学学生面面相觑。能凭借一己之力考上太学院的学大都自寒门或五品以官员之。但就算是所谓寒门，在大褚这个选官制度以孝廉推举大过科举制度的时代，能供得起孙念书并期望着孙以此为官报效朝廷的，也绝非是寻常意义上的小民小——至少也得是家有良田多少亩或者商铺多少间的乡绅富之家了大笔银两请业师调、教来的。

这些人同薛衍这等仰仗便能得到最好教育的国学的学生不同，因从小耳濡目染，背负着家中光耀门楣的职责，大多心成熟，目标明确，知自己要什么努力将来要争取什么。也更加珍惜现在自己面前的机会和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