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4/6)

调查这事。

但过了好多天，一切仍然风平浪静。金波曾给他说过，顾养民自己说不告他们，少平当时不相信这话。但现在看来顾养民真的没有去告！班现在看来也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表现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并且对金波和打过他的同学态度也很正常：既不特意好，也不让人看怀恨在心。只是在挨打的第二天，他给老师请假，说他冒了，要上一趟医院。

据金波说，顾养民上医院的那一天，郝红梅竟然偷偷到医院看他去了……金波他们把顾养民打了一顿，反而使郝红梅更挨近了顾养民。也许他们两个分析过养民挨打的原因——金波心再残，也不会平白无故打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郝红梅。她先后与少平和养民的关系变化大家都能看得来。孙少平不面，让他的朋友来替他报复——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解释呢？

孙少平看得来，郝红梅现在甚至都恨上了他，见了面连看都不看他一。顾养民心里不知怎样，面上还和他保持着一般往的关系。当然，不论是在他面前，还是在众人面前，他现在已经不回避他和郝红梅的相好关系。至于郝红梅，倒似乎专意让别人知她和顾养民好。她现在上街，就借顾养民的自行车。回来的时候，故意在人多给顾养民还车，并且羞羞答答看养民一，说：“谢谢……”谢谢。对于孙少平来说，他也要对生活的教训说一声谢谢。这一件事的前后经历，也许实际上对他并没有坏。他是失去了一些上的温柔，但也获得了许多心灵上的收获。他现在平心静气地想，顾养民是一个好人——他挨了打，但没有报复打他的人。顾养民不会怯火这些人！这些人再残，也残不过学校的王法。只要他告，这些人都不会轻松，而且为首的金波说不定会让学校开除的。他对这件事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态度，反而在神上把他和金波他们镇住了。

他又一步想，郝红梅抛开他而和顾养民相好，也完全是正常的啊！他自己在哪方面都无法和顾养民比较。男女相好，这是两厢愿的事，而怎能象俗话说的“剃担一”呢？

青激打起的第一个浪在心渐渐平伏了。孙少平甚至到了一解脱的喜悦。他似乎觉得自己的神比原来还要充实一些。他现在认识到，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应该照普通人的条件正正常常的生活，而不要太多的非分之想。当然，普通并不等于庸俗。他也许一辈就是个普通人，但他要一个不平庸的人。在许许多多平平常常的事中，应该表现不平常的看法和法来。比如，象顾养民这家伙，挨了别人的打，但不报复打他的人——尽常来说，谁挨了打也不会平平静静，但人家的法就和一般人不一样。这件事就值得他好好思量思量。这期间，少平获得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认识：在最平常的事中都可以显示一个人人格的伟大来！

这是第一次关于人生的自我教育。这也许会在他以后的生活中发生远的影响……过了几天，在少平的生活中突然现一件他想不到的事。学校据县宣传和文化局的指示，要组织一个校一级的文艺宣传队，巡回到各公社宣传演。他们班的金波、顾养民、郝红梅和他，都选上了。他被确定参加一幕小戏的演，还另一个节目讲故事——《智取威虎山》中打虎上山的一段。顾养民也参加小戏演，同时还任宣传队副队。郝红梅是舞蹈队的。金波在乐队笛，并且还有一个独唱节目——他的男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