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4(3/4)

见丁儿声音，前的世界死寂无声。

她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喊声。

她冲向那个没有一声音的前方，她的脚步重重地踏着路面，有车“嘎吱”在她侧停住，隔离带的树枝“刷”地刮破她的肤，可她什么也听不见。

她扒开人群，绕到右侧开门，指甲抠断才发现路边的矮护栏死了车门。她又绕回左后方，从后座扭曲变形的车窗爬去。

“阿谨！”她爬到前排，又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哀愤不平的喊声，“阿谨！”

他耷拉着，半张脸都淌着血，额还有鲜血汩汩地。

“阿谨！”她的双模糊。

温的指尖去她睛的汽，她又看见满满脸是血的他，虚弱地半睁着睛，焦急地说：“快离开！阿念。”

她不回答他，对车外的人嘶吼：“叫救护车！”

有人在拨手机，她才低，抚去他脸上的血迹，“阿谨，是不是很疼？忍一忍。”

她抹去血迹的地方，立刻又被鲜血覆盖，而更让她害怕的是，他的活力和生气正在一一地消失，平时壮得能轻而易举地抱起她的他，仿佛失去了支撑，大的耷拉着靠向她。

她支撑着他愈渐沉重的，捧起他的脸说：“阿谨，再忍一忍——”

“快离开，”他撑着睁开睛，摸着她的脸说，“好好地活去。你不是说过，一个人也能过吗？”

她哭着摇，不能，她一个人不能过。

“我不会走，”泪模糊了视线，她住他的手，侧脸吻着他的手心说，“我不走。”

她不会像那次一样，丢满满脸是血的他。

这一次，她死也不会离开。

何谨修无奈地牵了嘴角，他的视线逐渐被血模糊，的泪冲来，他张开睛，努力地看清她，看清了她脸上的决。

就是这样的结局吗？他痛苦地想。

就是这样，她才会去到他边吧。

在这一刻，他才懂得，那时的她，目光里为什么总是带着哀伤，为什么总是对着他哭，为什么总以窒息自己的方式他，为什么那么他却要离开，为什么每次重遇都不认识他……

时间这个大的混！

它让一切都不会改变。

它让一切都照旧发生。

“阿念，替我睛。”他说。

韩念初一面哭，一面轻柔地去他睛上的血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