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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熹摆摆手继续：“你和阿晏困在临淄城里命悬一线，我们在洛京却无计可施……阿翁真怕……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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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到妻跟前去说嘴，瓮声瓮气地打趣妹妹：“青州土不好么？去了一趟变得这样丑！”

“你姜家阿婆好些了么？”钟熹摇摇，“待此间事了，你还是赶回青州去，你阿兄前阵犯了过错，已经引咎辞官，这回让他和公主同你一起去。”

“西北不是已经稳住了么？”

“这有什么，谁会把这样的事儿挂在嘴上啊，”常山公主大方地挥挥手，旋即叹了气，“唉……可惜了，本来想同你和卫十一郎结个儿女亲家，如今这样只好作罢了……我说姑表亲有什么，偏你阿兄觉着别扭……”

“阿翁您说什么呢！”钟荟心里难过，“您这么说让孙女何以堪……”

刚巧这时候常山公主屋来，笑着嗔：“我都不嫌你生得丑，你倒嫌起二…… 十一娘……啊呀！我都不知该叫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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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荟瞒了她这么多年，难免有些惭愧：“怎么顺怎么称呼便是了……你别怪我一直隐瞒才好……”

钟荟悚然一惊：“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么？”

“阿翁，孙女从今以后留在洛京哪儿也不去了。”钟荟的自责无以复加。

“你莫怕，也许只是阿翁想多了，”钟熹笑了笑，安孙女，“人年纪大了可不就杞人忧天么。”

“说不定是一对表兄弟或者表姊妹呢。”钟夫人安她。

“有，裴家五郎有以一敌百之能，又善排兵布阵，是仅次于姜二郎的良将。”钟熹。

“赶去吧，”钟蔚急忙，“阿翁念了你好一阵了。”

钟荟和兄嫂叙了会儿话，起：“我去看看阿翁，先失陪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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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就没有旁的将领可用么？”钟荟皱着眉思忖。

“这些年西北鲜卑各幸亏有你姜家二叔才镇得住，他落不明，如今领西北军镇守武威的安西将军赵良是个无能之辈，这回凭着兵多粮广勉将羌胡打退，一旦他们卷土重来，武威失守恐怕在旦夕之间。”钟熹抚了抚额，一脸疲惫地。

一年没见，钟熹原本直的脊背似乎已经有些佝偻，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

“是良将却非忠臣，”钟荟一听裴字便知，哪怕胡人杀到城底，司徒钧也不敢动用这把要命的良工，到时候率先遭殃的恐怕不是胡人，而是他这个九五至尊了。

钟熹见了她红了眶，一边，中反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翁和你阿耶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