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2)

那是他曾经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嗓比昨天晚上还要哑。

闻舟尧和杨怀玉都愣了。

“想哭就哭。”林俞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以一个成年的状态还是小孩儿状态在跟人说这话，他说：“憋着的话，这里会难受。”

杨怀玉端着碗药从门来，坐在床边先摸了摸闻舟尧的额，然后才皱眉说：“来，先把药喝了。”

杨怀玉气得戳他脑门，教训：“大清早要糖吃，你牙还要不要了？”

终归，他再也不会活成从前那样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从袋里给他拿了颗糖。

他醒来还有些回不了神，然后一转就看见了躺在边的人。

一想心就扯着疼。

大概凌晨四的时候，林俞又醒了一回。他梦梦见自己站在盛街的路，整条街都是枯枝和树叶，寒风在脚打着旋，满目萧索。

杨怀玉当场睛就红了，却不敢提起他爸妈，只是抱怨林柏从，“昨天还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能把孩看好，都烧成这样了，人还不知在哪儿。”

杨怀玉搂着他，假意拍了拍他的背，嗔怪：“你就经不住夸，你不是自己会吗？还用得着妈给你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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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舟尧顺从地接过，开说：“谢谢林姨。”

还能在父母面前撒撒，能肆无忌惮受这无条件的，能重当一回小孩，哪怕他这辈还是活不过二十六岁，那又如何？

不过房间里有气，站了一会，他脸比在外面的时候好了不少。

扭就扑向旁边的闻舟尧。

“你这说得什么话。”杨怀玉佯装瞪他，“我儿是你爸妈的儿，你跟我儿也没什么区别。”

男孩儿仰躺着，睁着睛，显然一刻也不曾睡。

她最后郁郁而终的悲剧，是林俞带给她的。

他扯过枕放在闻舟尧的边，垫在上面冲着杨怀玉撒说：“妈，有糖吗？”

他当年只想证明自己没有错，想要证明就算离开林家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林俞接过来三五除二剥了，也不起来，够着就到闻舟尧的嘴里。

林俞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

林俞是真的有些困了，五岁的经不住通宵。

林俞指挥他打了洗脸洗手，给他找了自己大几号穿不了的衣服换上，然后才一起上了床。

闻舟尧看得来家教很好，即使面对一个小孩儿，他也没有随随便便在别人的房间里走，更别说碰什么东西。

林俞现在一般不敢回想自己当年决绝离家，父亲病故这些事。

信奉过路和尚的话。

闻舟尧说：“我很好林姨，林叔忙着外边的事儿，是我太麻烦你们。”

林俞自己倒是从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事实证明他错得有多离谱。

闻舟尧手里还拿着药碗，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满怀。

闻舟尧发烧了，林俞早上醒来就看见他裹着被坐在床，底烧红，嘴绷绷的，正发着呆。

杨怀玉还没嫁给林柏从那些年也是个风风火火的女，这些年是越发心，尤其是自己有了孩以后，见不得那些离散的事儿。

从一个成年状态回到团这件事，带给林俞唯一的受就是幸运。

林俞笑看着闻舟尧，问：“甜吗？”

林俞知她是怕这母相的画面惹得闻舟尧想起他妈褚文秀，就说：“我还小呢，穿不了。”

说他邪灵如，又早慧，注定一生忧思忧虑，唯恐寿数不。

然后蹭了蹭枕，有些迷糊，“你哭吧，我肯定听不见。”

不过他很锐，很快就发现林俞醒了，问他：“怎么了？”

“妈。”林俞这摇晃着站起来了，踩过闻舟尧的脚扑到杨怀玉怀里，手环着她的脖耍赖：“今天你给我穿衣服。”

他最后也记不得闻舟尧到底有没有哭，大抵是没有的。

杨怀玉虽然抱着他，但还是担忧地去看闻舟尧。

“你想哭吗？”林俞侧小声问他。

闻舟尧停顿两秒，“不想。”

杨怀玉看着林俞，半晌才想起来夸奖他：“宝宝今天真乖。”

闻舟尧愣了会儿，糊着嗯了声。

闻家陡生变故，不仅仅让闻舟尧成为了孤儿，也让家里人对林俞的担心又蒙上了一层影，只觉得他病了一场，越发聪慧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