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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一语破他境的，是一位活了近三千年的寿妖。

林宿愿意付一切换回苏黎陪在边的那段时光。

他说过，当小狐狸最伤心难过的时候，自己一定会陪在对方的边。

“你现在的状态，是古往今来多少修者梦寐以求的‘天人合一，无心无’啊，”他叹，“果然，求其上者得其中，求其中者得其，古人诚不欺我。你呢，你所求为何？”

离开妖的住所，林宿茫然地走在荒野中，怀中小小的躯经过这么时间，尽一直被他用妖力输全温养经脉，但还是无法抗拒自然规律，四肢变得僵冰冷，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妖摇了摇。

林宿抱了怀中的小狐狸，哑声：“我想让我的人活过来。”

这么时间了，他的脸上还是第一次现如此大的绪波动。男人压抑着心复杂的绪，转过来，用低沉的音调问：“您还有什么事？”

他一直避免自己再去回想那天的记忆。

闻言，妖颤颤巍巍地伸手，用苍老到满是褶皱的枯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镜，架在鼻梁上，再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

林宿一怔，锐的直觉轻轻在脑海里动了一。

多可笑，他想，自己明明拥有了近乎无限的时间，却连一件最简单的事都无法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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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从他们的劝说。

“你和这孩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妖用一像是在梦游的语气说，一双浑浊得都快看不清瞳孔的双却直直地盯着林宿，像是在这一刻看穿了他的心，“你仔细想想，他在临死前，真的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或者，哪怕一个动作，一个神？”

每当想起一遍，就像是把还未愈合的伤疤重新揭开，撕心裂肺的痛楚顺着神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林宿永远也忘不了苏黎最后打给他的那通电话，少年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是一把刀/在他的心上，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究竟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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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宿沉默来。

但他失言了。

“原来如此，”良久，他发一声叹息，“怪不得。一般人修无，短绝，反倒没有你现在这样的效果。”

“不，”林宿，“我是半妖，从未修。”

“您也没有办法是吗？”林宿看上去很平静，他微微朝面前的老人鞠了一躬就准备离开，“那打扰了。”

妖活得太久了，这辈看过了无数人、鬼和妖，而他在看到林宿的第一时，就慢吞吞地问：“你修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