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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婆婆面上毫无预兆地落两行泪，她嘶哑着声音：“阿虞——”

“你也叫我兄？”萧西棠忽然手，扼住了她的脖颈，他双目赤红，缓缓收了手。

洪婆婆有些僵地转过，对上商宁笑的眉，她拉薄纱，夜之中，整个人好像蒙着一层浅淡月辉。

凌霜傲雪的红梅一年四季都开得灼灼，商宁晨起之时，只见得皆是一片雪白，鲜红缀在其中，幽芳阵阵。

“你当日不杀我，我也留你一命。”商宁站起，居临地看着曲锦瑟，中不见悲悯。

曲锦瑟瑟缩着在地上后退：“你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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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宁收回目光，形消失在正厅之中。

她的阿虞，回来了。

原来你也会觉得痛？那为何可以毫无顾忌地将这份痛苦施加在别人上？

她们可以回家了。

那声音熟悉又陌生。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很重。

“不——”曲锦瑟尖叫着，姣好的面庞因为痛苦扭曲变形，她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商宁的手。

她踏着雪，上前将商宁抱在怀中：“我的阿虞，终于回来了。”

“婆婆，我带你回家。”商宁轻声。

“婆婆，我回来了。”

商宁回抱住她，温声：“其实三年前，我就回来了，只是那时候，我叫商宁。”

前的商宁，已经是她无法对付的者。

商宁在她面前半蹲：“我这人向来知恩图报，你对我了什么，我自然也要尽数归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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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锦瑟的面因为窒息涨得通红，她拼命挣扎着捶打萧西棠的手，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萧西棠手上时，他忽然松开了手。

“兄……”曲锦瑟喃喃，方才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多少？！

*

死是多简单的一件事，一无所有地活着，才是久又无法解脱的痛苦。

在她离开之后，曲锦瑟狼狈地坐起，对上萧西棠幽不见底的双眸。

冰冷的眸光落在她上，萧西棠忽然笑了起来：“她要你活着，你怎么能死？曲锦瑟，你要好好活着。”

她是商宁，也是夙虞。

生了丹桂树的小院中，洪婆婆披着狐裘站在树，草木凋零，又是一年冬。

一无法言说的恐惧在骤然间笼住曲锦瑟整颗心。

曲锦瑟气促地息，后怕地与他拉开距离，萧西棠果然是个疯！

握住曲锦瑟的手腕，商宁将灵力行注她经脉，就像三年前，曲锦瑟对她的一样。

“婆婆。”有人在她后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