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野玫瑰 第70节(3/3)

辱骂西西娜是一时兴的风尚，必须加去，才不会被孤立。

这不能怪他们。

他们的力量全都投了工厂、田地和打铁场里，即便一天的劳作已经结束了，晒得黝黑的肌和大的骨仍在疲倦地嘎嘎发响。

他们早就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本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知一杯一杯地喝茴香酒——至于西西娜，只不过是一不要钱的酒菜，他们喝完一杯酒，嘴里到空虚时，便靠咀嚼她的名字打发时间。

艾丝黛拉乘坐雪橇，路过那些脏兮兮的小酒馆时，就能看见这样的景。

因为黑暗笼罩了王都，每辆雪橇必须挂上四盏大煤油灯，外加一个铃铛才能上路。

回去的路上，他们被一辆雪橇撞过以后，每盏煤油灯就被施加了神力，照得周围亮如白昼。

她掀开窗帘，一就看见了酒馆里那些人中的白雾，得像锅炉里的蒸汽。

艾丝黛拉垂睫，神冷淡地放了窗帘。

在她看来，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耕，他们着轭和挽，挨着上阶层的鞭打，没日没夜地埋苦。

上阶层的男人把女人当成玩，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女人的上——比如，一个伯爵倾家产，是因为上了一个好奢华的际；一个王朝的覆灭，是因为国王的妇挥霍无度；一个帝国的败落，是因为那些生活奢靡、穷奢极的女人在成群结队地腐蚀帝国。

于是，他们也觉得女人是玩。殊不知无论男女，只要是贫穷阶层，都是上阶层的。

唯一的区别是，上阶层的男人从小被教导要去争取真正的权杖，女人却被教导只有貌才是她们的权杖。

不过，随着时间的逝，一些女人已经渐渐明白自己“笼中鸟”的份，筹钱创立了一座女学校，给女孩们提供男一般的教育。她们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女孩，却并没有真正地改变她们的命运——那些女孩最好的路，仍然是给贵族小当家教师，然后嫁给一个富有的男人。

那座女学校受到了不少人的耻笑，女校为了能继续办去，只能在报纸上声明：“给女孩读书，绝对不会让她们疏怠必要的家务，也不会妨碍她们成为贤妻良母1；事实上，让她们接受教育，反而能让她们变成更加优秀的妻。”

也许在女校的里，她已经成功了，至少她被允许继续办学。

艾丝黛拉却觉得，她们仍于玫瑰、绸缎和轻舞鞋编织的牢笼之中。

唯有夺得真正的权力，才能打破这样的牢笼。

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传最广的神话是什么；伊甸园在哪里，髑髅地又在哪里；什么人打铁打到骨嘎吱作响，什么人捣衣捣到双手发皱；什么人躺倒在铺着紫绸缎的沙发上，又是什么人被放苦役之地……决定这些的，从来不是别，而是在上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