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3/3)

但此时这个塑料模特完全是个空壳了，似乎刚刚渗橱窗地面的才是之前填充它重量的东西。

可那些血消失之前，谢今夕也应过那并不是他自己的血，且那些血给他的觉极其不详，他甚至特意避开了那些残留血痕迹的隙。

如今，谢今夕附上去，也没办法使用这个空壳。

怎么会这样？

但旁边橱窗的塑料已经走了来拉开了这个橱窗向他扑过来，谢今夕只能迂回穿过橱窗墙，去找快被包围的穆塔，：了问题，我们先走！

穆塔对谢今夕绝对信任，他没有多问，而是蛇尾一个横扫将周围的塑料模特扫倒，随后跟着谢今夕向侧楼梯的方向冲了去。

两人离开服装区，经由侧楼梯楼，离开百货商场，穆塔不由得问：没有找到吗？

谢今夕摇了摇，说：找到了，只有一塑料模特心有致命伤，且它上确实没有附着怨魂，也不会动，怎么看它都是我的对应，但问题在于那里面也没有我的尸，那只是一空壳。

我想不通。

谢今夕在和穆塔一路往单元楼走，同时也跟穆塔说了塑料模特的那些不属于他的血，他说：除非我本就没有留尸，但那些不属于我的血又代表什么？

穆塔却突然停，在他意识：填满空壳的血，还是不属于你的血？

对。谢今夕回答完，刚想说这里不能停留，穆塔便再次前行。

但这次他沉默了，一路上都若有所思。

在快要走到单元楼社区前时，谢今夕惯想要抬看灯牌，然而他还没看到灯牌、先一步看到了一双脚。

谢今夕顺着脚往上看去，看到了挂在绳索上，睁着望着百货商场方向的陈正德

写着早死早超生五个大字的灯牌亮起了三个，两腐烂的尸外加一新鲜的尸在半空中轻微摇晃。

谢今夕收回视线，和穆塔一起从它们脚走了过去，没有停留也没有回。

之前空来的那个绳圈，终于是等到了挂在它上面的疲惫、麻木的员工。

回到502后，一路沉默的穆塔却突然问谢今夕：你能从我上应到什么吗？

从穆塔意识到谢今夕的记忆失落在自己的意识中后，他便隐隐意识到他对于上个世界结尾的记忆其实并不可靠，或者说，就像所有受到严重神创伤的人一样，会自动回避那让他极度痛苦的场面。

谢今夕临死前，两个人的意识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不分你我，穆塔那时甚至觉得自己既生又死的状态。一个自己死了，另一个自己却还活着；活着的自己抱着死去的自己的尸，死去的自己的尸又躺在活着的自己的怀里。

换一个灵魂不够固、神不够稳定、心灵不够大的人，恐怕当场就会神分裂，但穆塔撑过来了。

他是个很大的人，无论从任何方面，他都称得上足够大。

白安歌说要向找寻，所以回来的路上，穆塔一直在回忆，迫自己一遍遍重温谢今夕死去的那一幕。

走廊天板垂的尸森林、血泊、尸还有他怀中的谢今夕的尸那时应该距离破碎时刻还有一小段时间，这个时间间隙，他带着谢今夕的尸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