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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好，警察，说得掷地有声，言辞切，目光如炬。

顾念恩突然想起那个陈旧的卷宗，只顾得上抓人了，他还没来得及仔仔细细研究，只是大致看了一遍，看到受害人的现场照片时他会拧着眉，会到揪心，会同那些人的遭遇，会在心里暗自骂一遍凶手的祖宗十八代，会定决心要把凶手抓起来认罪伏法，他会有很多丰富的心理活动，即使是在看到最后一个受害人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同，他只是把那个女人当众多不幸中人的一个，在他这没有太大的区别，他没有认来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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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他好奇地问妈妈的事时，顾慈的睛里总有他读不懂的绪，他会坐在门看着满天闪亮的星星神，好久好久不回答一句话，然后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夜的烟，只有在他喝醉的时候才会从他嘴里零星谈到几句，“你妈妈是一个很漂亮的人，温柔，善良又勇敢，她很疼你，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你的人。”说完就会抱着自己没来由的抹泪，哭得眶发，“说我很想她。”

而他会抱着爸爸安说：“我大了一定把那个撞人的坏给抓起来，让他给我妈磕一百个响，然后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嘴上这么说着，但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问过关于妈妈的任何事，因为不想再让爸爸伤心，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读懂了顾慈里的绪，是悲伤，无止境的悲伤。

那时顾慈坐在家里的门槛上，着烟看远方大片大片的荒草地，思考了好久，等到烟完了，烟雾缭绕还没散开的时候才开，“警察吧，念恩啊，去警察吧，去抓坏人，不了特警就刑警，不了刑警就巡警，不了巡警就警，随便什么，成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穿上那警服，去保卫这个社会，让这个社会少一个受害人，少一个受害人家属，他们太苦了。”

一瞬间各复杂的绪涌上心，混，自责，疚，崩溃，难过，他理不清楚，手里的纸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自己攥成了一团废纸，手还是攥着，指甲都要嵌里，周围的一切好像静止了一样。

一直都是和爸爸一起生活的，他没见过妈妈，对于那个女人迷糊的记忆还是从顾慈的嘴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少的可怜，甚至拼凑不一个完整的人形。

“那你想让我什么爸，你希望我什么”他记得考填志愿的时候是这么问他的。

顾慈骗了他，说肇事者早就被抓起来坐牢去了，让他不要想这些没用的事。

为什么没认来呢？像素太差照片太旧就认不来啊吗？衣衫褴褛发丝凌就认不来了吗？尸被泥土和荒草掩盖就认不来了吗？脸上上被划满了刀鲜血淋漓死状惨烈就认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