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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在家里一通发后，趁着天黑裹着寒风回到了公司里，没多久就被警察顺着监控找到，并且通知他去认领亡妻尸。徐鹏飞却只是浑一颤后，缓慢而诡异平静的立起有些佝偻的，一言不发的跟着警察去了警局。

殊不知那颈埋纸张的徐鹏飞此刻浑浊双目血红呲裂，脸上皱纹沟壑纵横，厚重泛黄的镜堪堪挂在鼻尖上，涸的嘴角咧向耳边——那是一个令人骨悚然的笑容。

“她死了……”

大屏幕上是齐嫣然的自拍照，那照片明显是开了颜，磨的都快看不清鼻的廓了，不过透过五官大致能看她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像是刚离校不久的大学生，有温婉。

话咬牙切齿。

伪装保洁的谢小宝见徐鹏飞还好好的待在办公室里，就悠悠哒哒的离开了。

被陆为换班来主持工作后，回家昏迷般的睡了一整晚睡姿都没变过的张舜此刻又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鼻梁上那副边框掉的镜都颇为拉风，揣着一个满速溶咖啡的保温壶风风火火的了警局，不忘对着电话说：“知你这几天辛苦了小宝，再持持，已经有些眉目了。千万可盯好徐鹏飞，听见没？”

他手里着一支钢笔，不停地在文件纸上左右划着鬼画符似的线条，笔尖不堪重负开始时而断墨时而漏墨，断墨时钩起一片缺角，漏墨时氤氲一滩污渍。

然而他并没有等那不明所以的民警作回答，就一步一步挪着步如行尸走一般离开了警局，一扎回到了他那堆永远都不完的文件里。

徐鹏飞在堆满文件的桌上趴了一晚上，酒基本是醒了。可那脖上似乎坠着个秤砣一般，依旧是埋在小山一样的纸张里装鸵鸟，丝毫没有察觉今天公司的保洁居然从凌晨4就开始上班了，而且将近中午了还没有离开。

警局会议室，一圈‘国宝’围着陆为，抖擞着神撑起自己的，一时间只有陆为低磁沉稳的声音梳理着案。

挂了电话，伪装成保洁的刑警谢小宝缩胳膊缩脚的从狭窄的工作间挤了来，确认好自己的帽罩齐活后又推着他的小工车‘碰巧’溜达过徐鹏飞的办公室。

负责的民警和他讲了许多，他却好似两耳失聪，浑浊的珠直勾勾盯着亡妻的脸。良久，张开了裂起的嘴，喃喃问：“这么死……痛苦吗？” 那嗓音像是生吞了一砂砾，喑哑撕扯着咙。

“终于死了……”

“咯咯咯咯咯……”

“死的好哇……”

“嗻嘞您～他只要人在公司里就跑不我宝哥的手掌心，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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