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3)

钢床发“哐”的一声，接着是“好疼”的叫声。过了一会儿，又传来细弱的哭泣声，在哭声之间还能听到敬介压低的声音。

“可是……”

“不许哭。你只要闭上嘴听我的就好了。”

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一边帮忙收拾碗筷，一边就这么跟幸乃说了。幸乃却怯懦地摇了摇：“不行，那样我会为难的，他醒了以后一定会对我发脾气。”

每当床铺吱嘎作响时，就会听到幸乃痛苦的息。抑制不住的冲动让阿聪慢慢睁开了睛——幸乃的右脚从床边了来，月光照耀，那条小苍白得如同假肢一般，却又如此丽。

“不不，这个实在……”

确实应该分手了。觉到幸乃拥抱着敬介的气息，阿聪如此确信地想到。幸乃对于跟敬介继续往这件事，实在是太没有防备了。对于这毫无防之计的女人，敬介可是半都不会留的。他会闯你心最，毫无自觉地随意使用糖与鞭，随意践踏别人的温柔，而且还不带丝毫恶意。正是因为没有恶意，所以才尤其恶劣。

过了一阵，幸乃也传了熟睡的鼻息声。那之后阿聪继续翻来覆去了一段时间，终于开始有些昏昏睡了。

“闭嘴，不然我揍你了啊。”

“对不起啊，幸乃。我会努力的，今年一定会好好努力，你不要丢我不。”

幸乃说的也是事实。低看了看睡着的敬介，阿聪只好重新提议：“那至少让我来洗碗吧，光是受你照顾我也觉得怪别扭的。”

“不要，没关系的。不要哭了。”

幸乃的脚随着一定节奏不停摇晃，渐渐地，两人的呼变得逐步一致。床铺机械的晃动并没有什么的觉，但也不会令人不快。

“没关系，不要的。我也不好，总是说些任的话。”

“对不起，我还是觉得不行。”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时间，“不行，别这样，求你了。”压抑的声音一撕开了小屋中的寂静。前的床铺微微摇晃起来，一时间阿聪甚至有不能判断自己在何、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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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会丢你的。加油吧，我们两个一起努力。”

“真的对不起啊，幸乃。谢谢你。”

一段平静之后，传来了敬介的声音，那是阿聪从未听过的音。过了一阵他才意识到，敬介哭了。

“烦死了，你只要闭上嘴听我的就好了。”

大气不敢地忍了不知多久，阿聪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行为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只是不知不觉中裹在被里的动静消失了，房间重又回归寂静。听着耳边仅剩的冰箱压缩机的低鸣，阿聪突然觉到了空气的寒冷。

只有敬介能拯救自己，但是与敬介待在一起，有时又会觉到无药可救的寂寞。如果被这家伙遗弃，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因为那个能够理解自己并且需要自己的人不在了。阿聪有这样的自觉，同时也有相应的觉悟。

闭着睛躺在冰冷的被里，阿聪辗转反侧无法睡。浴室传来淋浴的声音，盖过了敬介睡眠中的鼻息。一张仿佛在心中筑了巢，阿聪一心想在幸乃来之前睡着，却反而越来越清醒。

“你们两个像的吧？”第一次见到幸乃那天，敬介好像是这么说的。阿聪现在非常希望能够否定他这个说法。怎么可能会像呢？不过是刚刚认识几天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自己这样的觉悟呢？反正她肯定会误以为有了恋人这个立场就算安稳了，关系就算确立了，可以尽地

了很时间，幸乃才从浴室来，耳边传来她小心翼翼的脚步声。阿聪的正面冲着敬介睡觉的那张床，迷蒙间微睁开，看到了幸乃钻被窝的影。贴圆领衫的剪影突了她的曲线，这纤细更加调了她原本就很显的挑材。

“对不起啊，幸乃。我……真的很抱歉。”

应该是习以为常了吧，幸乃的语气听起来就像在哄小孩一样。两人的关系居然如此自然地逆转了过来。

“不要啦，他已经睡了。好啦你别声。”

“没有，我才是呢。谢谢你。”

只是不知为何，阿聪一直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撕扯着，仿佛他所重视的某样东西正在遭受蹂躏。如同只剩自己被遗弃在这世间一般的，不可思议的孤独包围了他全。

阿聪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的所在，并且后悔当初没有持回家。他明白那两个人一定会竖起耳朵听他这里的动静，所以他全绷，一动都不敢动，连咽也小心翼翼的。

“那样我也会为难的。八田先生请去洗澡吧，巾和寝已经都给您拿来了。不好意思，都是敬介用过的。我现在就去给您铺床。”

“拜托您了，这样是最稳妥的，拜托了。”被幸乃这样地鞠躬请求，阿聪也只能服从了。

“你才没有说任的话呢。我心里明明很清楚的，可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