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4)

察觉地调整着呼。这个时机终于来临了，我握了拳，指甲都陷了手心里。过去我曾经见过几次她相似的举动。

最初是幸乃同意与一位律师份的老朋友会面时，面对那位重复说着“不要逃避自己犯的罪恶”的朋友，幸乃罕见地充满了怒气。

我非常期待那位朋友能多说什么，期待他哪怕是用迫的方式也要打开幸乃那颗禁锢的心，而这个愿望最终的确实现了。幸乃勉装表面的平静，最后只说了句：“请不要再来了。”

然而在那位朋友垂丧气地离开了会面室之后，幸乃再也承受不住一般痛哭起来。那哭声越来越大，最终她甩开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就那么坐到了走廊上。

我也跟着蹲来，不顾一切地抚摸着幸乃的后背。幸乃发痛苦的憋气声。状况明显已经不正常了，附近的看守上呼叫了医生，我不停地叫着幸乃的名字。幸乃拼命摇了摇，似乎想要开说什么。

可是，她最终也没能说来。“那、那个……”挤最后一声音后，幸乃闭上了睛，然后依靠在我上，发睡梦中的鼻息。那张睡脸实在太过无忧无虑，仿佛未经世事的少女一般，我一瞬间忘了慌张，地将她瘦弱的抱在怀里。幸乃就睡在我的臂弯中，看起来十分幸福。

第二次是在牢房里。当时幸乃正在阅读一封已经过检查的信件，背对着我的她突然颤抖起来。“田中小？”察觉到不对劲的我叫了一声，幸乃带着一副上就要哭来的表回过来。“那个，我、我……”她一边说着一边歪了歪，几秒后果然面带微笑般地陷了睡眠。

幸乃被送到医务室后，我捡起了掉在房间中的信纸。上面写满了工整到有些神经质的朗字迹：“因为只有我依然相信，对我来说你是不可或缺的。我绝对会把你从那边带来。所以，等到那个时候，请你原谅我。”

对于那样的容我没有丝毫惊讶，只是觉得恍然大悟。一直以来抱有的一个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我茫然地看着那个曾现在与律师朋友对话中的名字——“佐佐木慎一”，对自己了。

之所以我去的不是监狱而是看守所，而且还被分到了狱政理门，这一切虽是命运却绝非偶然。

在这五年期间，我不是通过报纸或电视上的报，也不是通过街巷尾的传闻，而是用自己的睛观察着田中幸乃这个女人。并且，就在那一天，在气升腾的横滨法院中我所抱持的违和，如今愈发烈。

即便在看守所中，幸乃也从不为自己的人生辩解。既不像其他死刑犯一样歇斯底里地叫嚣自己的清白，也从未有过任何狂的举动。而且最重要的是，每天早上巡视时，其他囚犯都为没被到号码而松了一气，唯独幸乃是失望的叹息。

但她同样也不是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直面自己并等待着日一天天过去。那样的人都有一个共通，就是由衷悔过着自己的罪行，面对受害者会表述反省的话语，或者寄托于宗教信仰，这些在幸乃上都看不到。没有憎恨任何人，也没有叹惜自己的不幸，从不写信，也不要求与律师见面。不提上诉，不恳求特赦。她一心只想被刑，并且只一味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幸乃从医务室回来后看到了我，然后不好意思地低了。

“我从以前开始就有个一激动便会倒的病，给您添麻烦了。”

“现在没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