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信佞臣尽毁诗书 筑阿房大兴土木(2/3)

久，今青臣又但知谀媚，反为陛重过，怎得称为忠臣！还乞陛详察！”始皇听了，免不得转喜为怒，但一时却还耐着，便即遍谕群臣，问明得失。当有一大臣然起立，朗声启奏：“五帝不相因，三王不相袭，治无常，贵通时变。今陛手创大业，建万世法，岂愚儒所得知晓！且越所言，系三代故事，更不足法，当时诸侯并争，广招游学，所以百姓并起，异议沸腾，现在天已定，法令划一，百姓宜守分安已，各勤职业，为农的用力务农，为工的专心作工，为士的更应学习法令，自知避禁，今诸生不思通今，反想学古，非议当世，惑黔首，这事如何使得？愿陛勿为所疑！”始皇得了这番言语，又引起余兴，满饮了三大觥，才命散席。看官最后发言的大员，乃是何人？原来就是李斯。李斯此时，已由廷尉升任丞相，他本是创立郡县，废除封建的主议，见第二回。得着始皇信用，毅然改制，经过了六七年，并没有什么弊病，偏淳于越独来反对，将已成局面，再行推翻，真正是岂有此理！为此极力驳斥，不肯少容。淳于越却是多事。到了散席回第，还是余恨未休，因复想严令数条，请旨颁行，省得他人再来饶。当草就奏章，连夜缮就，至翌晨朝呈上，奏中说是：

一年易过，便是始皇三十五年，始皇厌故喜新，又大兴土木，广筑殿，乘着临朝时候，面谕群臣：“近来咸城中，日繁，屋宇亦逐渐增造，朕为天主，平时居住只有这几所殿，实不敷用。从前先王在日，不过据守一隅，所筑廷，不妨狭小，自朕为皇帝后，文武百官，比前代多寡不同，未便再拘故辙。朕闻周文都丰，周武都镐，丰镐间本是帝都，朕今得在此定居，怎得不扩充规制，抗迹前王！未知卿等以为何如？”群臣闻命，当然连声称善，异同辞。于是在渭南上林苑中，营作朝，先命大匠绘成图样，务期规模阔大，震古铄今，各匠役费尽心思，才得制就一个样本，呈御览。复经始皇图批改，某还要增，某还要加广，也费了好几日工夫，方将前殿图样，斟酌完善，颁发去，令他照样赶筑；此外陆续批发，次第经营。匠役等既经奉命，就将前殿筑造起来，役夫不足，当由监工大吏，发刑徒刑等人，一并作工，逐日营造。相传前殿规模，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分作上两层，上可坐万人，可建五丈旗，四面统有回廊，可以环绕，廊又甚阔大，无论车驷，尽可驱驰。再经殿筑一甬，直达南山，上面都有重檐覆盖，迤逦过去，与南山相接，就从山巅竖起华表，作为阙门。殿阙既就，随筑后，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不消细说。监工人员，与作工役夫，统已累得力尽疲，才算把前殿营造，大略告就。偏始皇又发诏令，说要上象天文，天上有十七星，统在天极紫后面，穿过天汉，直抵营室。今咸可仿天极，渭不啻天汉，若从渭架起桥，便似天上十七星的轨，可称阁。因此再命加造桥梁，通过渭。渭两岸，约

这篇奏章，呈将去，竟由始皇亲加手笔，批了一个可字。李斯当即奉了制命，号令四方，先将咸附近的书籍，一搜索，视有诗书百家语，尽行烧毁，依次行及各郡县，如法办理。官吏畏始皇，百姓畏官吏，怎敢为了几古书，自致犯罪，一面将书籍陆续献，一面把书籍陆续烧完，只有曲阜县孔家庙，由孔氏遗裔藏书数十，暗置复里面，才得保存。此外如穷乡僻壤，或尚有几册留藏，不致尽焚，但也如麟角凤，不可多得。唯皇所藏的书籍，依然存在，并未毁去，待至咸尽付一炬，烧得净净，文献遗传，也遭浩劫，煞是怪事！无非愚民政策。

丞相李斯昧死上言：古者，天散，莫之能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古以害今，饰虚言以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之所建立。今皇帝并有天，别黑白而定一尊。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则各以其学议之。则心非，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趣以为，率群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禁之便！臣请：史书非秦纪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刺面成文为黥，即古墨刑，城旦系发边筑城，每旦必与劳役，为秦制四岁刑。所不去者，医药卜筮树之书，若有学法令，以吏为师。庞言息而人心一，天久安，永誉无极。谨昧死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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