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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蚕蚕瞪大睛，声打岔，“他不是挖别人的心吗？他挖他自己的心，那有什么好怕？”

“月森寒，风瘆瘆，只见那俊男鬼呲牙一笑，扯开衣襟，撕裂膛，从中掏一颗冷冰冰的心脏……”

在她推开书窗前，里面其实，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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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转世，她心中的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样样都新奇。

这一说，刚巧就说到翡梦泽鬼影。

风从畔掠过，路两旁的桑树叶渐渐褪去绿，泽变浅、变透，越接近东山，越是呈现莹的玉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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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纸扇一甩，怒：“你问鬼去啊！”

心脏迅猛擂击腔，蚕蚕心悸得厉害，快要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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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先生使尽浑解数，刚把气氛营造得鬼气森森，不料一被蚕蚕熄火，气得他飞了两撇八字小胡须。

她看到他映在窗纸上的影时，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七百年前，以为自己看到了七百年前的他。

蚕蚕被他凶得皱起脸。

心脏越越快、越越快，几乎抵住了嗓。

那个人，一定是陆安！

还有……

她猛地起，向着琼发源地东山奔去。

她知错就改，曲起手肘拿起自己面前的茶，端向先生：“你消消火，消消火。”

可事实上，他穿的是帝袍，领立得很，投在窗上的影不可能与过去完全重合，让她一认错。

可是……

蚕蚕逛了一圈，摸茶楼坐，听那说书先生讲怪谈。

蚕蚕忽地怔住。

蚕蚕腔搐，手指发麻。

她是一只蚕，对一些人类的习惯只是略知。她第一次注意到，原来用茶招待客人的时候，主人面前放一杯茶，客人面前放一杯茶，大家自己喝自己的，不用伸直手臂就能够得着。

真正的陆安！

当时看着他的手，她隐隐觉得哪里有怪，但又说不上来。原来，其中真有不对劲的地方——他沏了两杯茶，一远一近。

她的目光缓缓从一众茶客上扫过去。

清谈、说书、杂耍、唱曲儿。

说书先生怒火中烧：“我又不是买不起，谁稀罕你的破茶！”

她记得，那天晚上她他书房时，他先是探直了手，从案桌上拿过茶来喝，喝完之后，动作很快地把杯放收容盘；等到她快要告别时，他又曲着手肘拿起面前的茶。

所以……

蚕蚕再一次到眩。

他用茶招待的那个人，映在窗上的那个人，用清冷淡漠的嗓音说“如此甚好”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