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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章家，镇国公和太后虽已辞世，章孝温手里还攥着重兵。先前有能耐将周令渊送京城到肃州当傀儡，在京城外的荒郊野岭，从几个商人手里抢夺魏鸾简直易如反掌。

理清了背后脉络，永穆帝登时大怒。

肃州，烽烟四起。

永穆帝闻言，更是大怒。

——她原就是章念桐的近仆，因彼时昭蕴还小，被废除太妃的阵仗吓得不轻，骤然失母后又寝不安，永穆帝不忍心孩受苦，便留她在小皇孙跟前伺候。公主拿章念桐的命换孙嬷嬷为她手，那老妇定是将此事告诉了章家。

因肃州的战事，玄镜司的人手被调走大半，如今更是捉襟见肘。

以公主那胆量和求生的望，不可能在事败后再欺君罔上，那么这件事，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亦可见抢劫魏鸾的那伙人，对公主的图谋和安排早已了如指掌。公主先前的供认，此事并无亲信之外的旁人知晓，可疑的唯有孙嬷嬷。

先前镇国公回京狱，永穆帝虽收了州的兵权，却因当时州军中未稳，为免军中生变令边疆动，无奈之，将那些不肯归服于朝廷的章氏旧将尽数安排到定国公麾。这些人多半是数代追随章家，加之章氏拥兵自重，几十年间利益盘错节，早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且边境战事历练，带兵打仗也颇为骁勇，极是棘手。

永穆帝脸铁青，既已推断魏鸾的去向，只能见招拆招。一面派人追查，尽力将魏鸾在途中救回，一面命人递信于盛煜，叫他早些防备，并派人手相助救人。在密旨之中，他还特地叮嘱了一句，命盛煜万事以朝廷为重。

公主的哀哀哭求，被侍行拖走。

极有可能作为人质，送到肃州要挟盛煜。

盛煜此刻正在换药。

卢珣和染冬整夜奔波，心急如焚。

从白日的宴到夜晚的等候，他原就被此事磨得心神不定、忧心忡忡，如今瞧着新安公主因一己之私，拱手将魏鸾送到章家手里，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当初先帝的叮嘱已不足以压制怒气，他一脚将公主踹翻在地，径直押狱中候审，连脸上的伤也不曾理会。

虽说征当日他是与常元楷和李慈两位大将同行，真到了肃州附近，却是各有职责——常、李两位将军手持虎符，调了陇州的兵，与从朔州赶来的郑王一，对肃州两面夹击，陆续夺城收地。盛煜则带了玄镜司的人手，盯住章氏麾带兵的将领。

烛光照在冷的脸庞，他的神肃然而专注。

百余年经营，又手握军政赋税，章氏麾早已养了成堆的死忠。

……

往周遭搜查，亦毫无所获。

那么，魏鸾会被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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