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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萱忍着泪，用力回抱女儿，在微弱的光线中摸索着走到路旁的一小片白桦林，这才把小冬放了来。

孩毕竟是孩，尤其当见到母亲脸上挂着的轻松笑颜时。

文萱替女儿抹净脸上的泪痕：妈妈就走开一小会儿，等完这个游戏，小冬和妈妈就又能见面了。

文萱扭过去，凝视女儿，眸中有歉然和不舍，更多的是无法尽责的酸楚：小冬，等你大了，会不会有一天恨妈妈？

文萱嫣然一笑，松开保险带，推门车，很快绕过车转至小冬那一面的门边。她拉开门，把小冬抱车。

文萱心碎裂，可她无法忍受接来那一串孤独冰冷的岁月，不想在希望和失望的叠中走完她应该承担的时光。

的小冬已经到母亲要远离自己的危险，拼命揪着文萱的衣服不放手：不要，妈妈！你别走！妈妈！

在女儿轻柔的歌声中，文萱站起来，飞速向后跑，重又钻车。

小冬听话地闭上睛，果然细声细气唱起歌来：月儿弯弯爬上天，我和妈妈坐窗前，妈妈教我折纸船，纸船飘啊飘，心儿摇呀摇

旁的小冬也觉察到不同寻常的气息，不安地轻唤：妈妈

小冬环顾四周漆黑的一片，怯怯地说：可是我怕！

她打开大灯，加足油门朝前方的黑暗中冲去。耳边恍惚还能听见女儿的歌声，这歌声伴随着她，让她既心安又心碎。

真的吗？小冬半信半疑。

妈妈，别走，别离开小冬！小冬泪汪汪地向她伸着手。

小冬，对不起，妈妈累了，不能再跟你一起走去了。泪如断线的珠，无声坠落，妈妈只能陪你到这儿了。小冬要乖，不发生了什么，站在这儿不要动会有人来带你离开的。

她把还在腔里奔涌的悲哀努力吞咽回去，给小冬展示最后一个动人的微笑：乖孩，闭上睛，妈妈跟你玩捉迷藏的游戏好不好？

如果她们母女注定要分离，不如就在这儿，在此刻，由她自己主。

小冬奋力摇。

所以你得把睛闭上，还记不记得妈妈教给你的那首歌？你把歌唱完了，妈妈就回来了。

嗯！文萱用力。

妈妈小冬又是一声忐忑的呼唤，双手牢牢钩母亲的脖不肯松开。

不等老张再说话，文萱已经收线。她把目光尽量放远，在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她依稀觉到确有人影蛰伏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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