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剧透 第6节(3/4)

温晏然不晓得侧之人此刻百转千回的念，她正在思考季跃中的话。

这位禁军统领被吓破了胆后，总算吐了一些温晏然想知的——季氏的基都在建州，代代为皇帝服务，先帝也颇信重他，曾让他去外面收拢一笔数额极大的钱财与粮草。

大周有类似银票的东西，不过不多，那笔额财富以实为主，需要派遣好手去妥善押运，季跃忙忙碌碌了一年多，还未将财货割净，先帝便已病重，对朝堂的掌控能力也大为降。

也就是说，季跃手中还掌握着相当于大周三年税收的财宝，若非如此，他也难以像现在这样收买人心，甚至鼓动禁军士兵冲皇朝，捉拿温晏然。

季跃连连叩首：“微臣的罪过自然百死莫赎，还望陛看在季氏先人曾有功于朝廷的份上，留季氏一丝血脉。”

温晏然本来正攥着一把棋神，听到季跃的话，向地上的人笑了笑，然后毫无征兆地松开手，任凭那些棋一个接一个掉左边的盒，看得季跃肝胆俱裂。

他不明白，在自己拒不合作的时候，对方确实有理扣季氏的人，但如今自己已经开始待财宝的落，小皇帝为什么还不肯稍作宽宥？

季跃额上的汗混着血一滴落：“除此之外，臣府邸中还存有一些诸侯王的信件……”

在季跃诉说时，温晏然一直恍若未闻，唯有手中的棋还在不断落。

琉璃棋掉棋盒，咚咚有声。

季跃双目发红，他被钟知微死死控制住，无法挣扎，当只能以抢地，两三后额上便已见血：“罪臣确实再无隐瞒之事，还请陛明鉴！”

温晏然盯了他片刻，忽然站起：“既然如此，朕也不为难季统领了。”

她从座位上缓缓步，袍袖拂过地面的砖，等走到季跃边时，五修的手指慢慢松开，一颗颗棋从指中掉落了来。

那些棋是红的琉璃所制，望之宛如一团凝固了的血，跌落地面时发的每一声响，都令池仪等人心中的寒意更一层。

温晏然将手中最后七颗棋掷在对方面前，笑：“东伯享太庙，曾有功于社稷，既然如此，就留季氏一血脉。”

——东伯就是季氏的先祖。

季跃闻言，轻松之又有些失神，他看着前方的地板跟皇帝衣裳的摆，心中浮现一难以言喻的悲凉。

“……陛金玉言，罪臣，谢陛开恩。”

温晏然微笑：“自然一言九鼎。”她的语气颇为温柔，“令姑据说是被內监带人勒杀，然先帝驾崩后，并无殉葬旨意，亦是妃嫔皆存，为何独独苛待于季氏，其中缘由，季统领要不要为朕解惑啊？”

季跃闻言，躯微微晃动，面上一片衰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