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欢 第36节(2/3)

冷冷环顾了一圈朝凤，魏知壑瞪向跪在一旁的红伊，“将这里都收拾好，想要在座的所有人活命的话，你就好他们的嘴。”又看向披散着发的金熠，他又：“金将军，还是早些启程回西南去吧。”

没有龙涎香的味，这里只有一淡淡的梅香，沁人心脾。

“为臣，末将从未背叛过陛。”越过刀剑的寒光，金熠与他对视，“今日见到娘娘的瞬间，末将有想过将她带回来，可她说服我了。”

漆墨般的眸静静盯着她，酝酿着平静的杀意。放过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她难不也是兴快乐的吗？魏知壑在心中冷冷反问，得到的答案却越发茫然。

“陛？”轻唤了一声，拂笠慢慢靠近，才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他正蜷缩在香炉旁边。因着他突然的声音，才转看过来。

逐渐停止了笑, 魏知壑摇晃着站起来, 手指在尾轻轻一揩。他居临的看着红伊，抱着画轴的手却越攥越，“她离开前，说过什么？”

“末将金熠，前来请罪。”

心中到底不忍，拂笠低声：“陛，去找的人都安排妥当了。”

拂笠正在满找着魏知壑，可朝凤早没了他的影，武英殿与祭坛也不见他。又遣走了一批寻人的小太监，拂笠突然停住了匆匆的脚步，还有一个地方，一般人不敢去寻找。

“陛受伤了？”

犹豫片刻后，拂笠还是打定了主意，转朝着昭兰殿的方向走去。方一到了附近，见一众服侍的人们都不在，他便知是来对地方了。一气，拂笠尽量放轻脚步，在殿中无声的寻找起来。

只是天已暗，这里却没有灯，寻找起来自然更为费劲。拂笠睁大了睛，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在香炉旁边看到了一团黑影。

定睛一看，魏知壑躯猛然僵住，手中的刀被他丢。那是一幅画, 急切的将它捡起来, 魏知壑顾不上什么君王威仪，坐在地上慢慢展开那幅画卷。

“一看一断，好去莫回。”低喃着念完，魏知壑突然笑了起来, 在一众女畏惧的低泣声中, 他的笑声都显得瘆人起来。

“陛份尊贵，或许您也有过自己的难，但在绝大多数的况，你总是习惯了让别人臣服。”回忆着几次遇见秦安时她的样，金熠声音轻缓，“对秦安姑娘好还是不好，如何对她好，都是陛您自己说了算。”

“陛，小离开的时候，是红伊自从来到她边就从未见过的快乐！婢愿意承担一切责罚，但求陛，放过小吧。”

红伊也怔忪的看向那幅画, 秦小离去之前, 面无表的将这幅画了她手中。原来秦小即便怨怪自己, 也没想要牵连到自己的命。悲恸大起, 红伊伏在桌边, 泪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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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金熠虽不至于畏惧，但到底也为将要说的话忐忑。“陛如今已是天，您可以用权势坐拥天人。可唯有秦安，您迫不得她。”

魏知壑低着，手指想要拂过画卷上秦安的脸，眸一转，却发现自己手上凝固的血迹，猛地缩回手来，他急切的检查画卷，见并没有被污到，才松心。

冬日的天空沉沉的，似是积攒着雪，却迟迟落不来。唯有一阵又一阵的风，凛冽寒凉，能刺人的心里去。

是他前几日, 亲手为秦安作的画, 画中人的睡颜依旧祥和安宁。可是在他戏谑随意提的人熟睡图几个字的旁边, 又多了一行小字。

着什么东西。眉一皱，魏知壑的刀锋转了弯, 轻易便将她怀中之挑了来。

后突然传来金熠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冷着脸转，魏知壑盯着现在着常服的她，突然发起笑来，“你，你也是帮她逃走的人。”

“末将遵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金熠却唏嘘叹气。

魏知壑蹙着眉，中不悦之更重，却没有打断她的话语。

也不知是不是他现在不伪装，金熠轻易就能看他底的不知所措，她忍着无奈的叹气，轻声说：“末将以女之统领大军，铁血沙场数年，世上不解我的人有千万。却不想，只有几面之缘的秦安姑娘被我引为知己。”

本就心知这件事瞒不过他，金熠神平静，双手举起自己的佩刀。

“放肆！”怒气终于积攒，魏知壑翻手挥刀，生生斩断了金熠的发冠。“倘若敢再狂言，斩断的就是你的脑袋。”

“小只是质问婢，倘若那日能够将青荷及时就医，是不是青荷姑娘就不会死。”泪朦胧的盯着自己的手，红伊心中突然生些许无畏的勇气。她猛地伏在魏知壑脚边，提了声音，“小还说，她以后会不会步青荷的后尘。”

单手一直妥帖抱着画卷，魏知壑一路撑着墙，慢慢离开这里。

刷的一声刀，魏知壑径直抵住她的心，“背叛主上的将领，比旁人的罪责更重！金熠，你真当朕不敢杀你吗？”